&ep;&ep;“罢了,诚如你所言,但何来‘应该’一说?”沈骞翮忍不住问道,“你既然不曾见过他造业,又从何处能得此推论,当然,莫要误会,我并非是质疑你。”

&ep;&ep;“其实,恕汀应该与我是一样的想法罢。”李终南面上忧色更浓,“其实你是否为杨诘或楼北吟,其实并没有那样重要罢。”

&ep;&ep;晓舟珩轻声道:“嗯,终南懂我。若真要从此处查下去,你所犯之罪,只怕是罄竹难书,又何止几条人命?”

&ep;&ep;“这……是甚么意思?”沈骞翮又自觉陷入了某种难以猜透的圈中,他甚至觉得甚么话只要从李终南或是晓舟珩嘴中出来,言来语去间,明明所言还是中原语,但传入自己耳中之后,横竖是半点也不明白。

&ep;&ep;不仅是沈骞翮不明所以,从公良昃扭往一处的五官来看,他也听不懂。

&ep;&ep;现在好了,又多了个玉如轶。

&ep;&ep;若是万怀殷此时在场,那人也定是听懂不能。

&ep;&ep;“你们忘了一点么?他到现在为止都不曾提过为裳所谓的贵人是何许人也。”

&ep;&ep;“贵人?难不成……”玉如轶看向李终南,面上的疑惑之情不加掩饰,这厢皱眉道,“难不成不是杨埭山么?”

&ep;&ep;“我看未必。”李终南道,“就按照方才那个故事来看,为裳在卞府,并未过得不如意;被杨埭山接走后,也是单独一人所居,后又被驱逐出府,怎么看来那人都不像是为裳的贵人。”

&ep;&ep;确实如此,晓舟珩暗自思忖道:为裳异常疼惜腹中孩儿,本以为能在杨府能寻得蔽身之处,怎知临产前几日被逐出府,在半道上产了双生子。既然孩子都尚有一口气在,那及时搭救或是容为裳半途落脚之人,或许才是杨诘口中那名贵人。

&ep;&ep;“不错,杨埭山那货着实算不上甚么贵人……”

&ep;&ep;“再者,杨埭山为了手头营生是要时不时外出,他怎能不知吴氏容不下为裳?所以为何偏偏在腹中胎儿快足月之时,容吴氏钻了这个空子?”

&ep;&ep;“可会是巧合”玉如轶道,“毕竟后府女眷杨埭山也管不过来,稍有疏漏也在所难免。”

&ep;&ep;李终南摇头,他打心底里不想揭露这一残酷事实:“虽没甚么实证,但我自觉像杨埭山那种擅长算计之人不该会犯此错误。凭我愚见,他看来也是分外期待为裳腹中的孩子。”

&ep;&ep;“所以你的意思是,杨埭山故意容吴氏如此,面上是赶为裳出府,背地里是……保全自己血脉?”公良昃不知在何时面上的五官舒展了开,似乎也跟上了李终南的思路。

&ep;&ep;“然也。”李终南赞许地看了一眼公良昃,但又是接连叹息道,“所以应该是有人暗中保护为裳,但为何无人在身侧……我是有几种猜测……”

&ep;&ep;“其一,我与恕汀的推论皆为臆想;其二,由于某个人,原本暗中保护为裳的人,都被处理掉了。”李终南眨了两下眼,“所以这位贵人,应该还是有些能耐的。”

&ep;&ep;“不愧是江山玉医的高徒,缜密通透得紧。”杨诘似乎对李终南能得此结论丝毫没有感觉到惊讶。

&ep;&ep;“你错了,我并非是我师父手下高徒,我只是绝艳余采的李终南罢了。”李终南面无表情地接到,“所以那位贵人,应该是宫中之人罢。”

&ep;&ep;在一旁的玉如轶脸色不太好,一来他惊讶沈骞翮与李终南怎么都将脸红心热的话挂在嘴边,张口就来。反观他自己,这些年他从未与万怀殷说过热烈讨巧的话。二来他又有种不详的预感——预感着这件事极大可能又会与玉氏扯上甚么干系。

&ep;&ep;玉如轶真是怕极了,数年前遭遇的那些非人惨状,他不想再来一遍。那引咎责躬之感响答影随了自己数年。想到此处,玉如轶不禁惧意丛生,眼前又现了自己与残余家眷被流放一路时的僻壤与难捱,一时间,他自觉受到了这世间所有的极寒与酷暑,

&ep;&ep;就在他要倒下去之前,却被忽至他身旁的万怀殷从一侧架了住,那人眉心紧簇着,用才受过伤的那只手,就这么轻轻托住了玉如轶:“少爷。”

&ep;&ep;少爷……二字,未免此刻太过安心了些。

&ep;&ep;“你的伤如何了?”公良昃不知玉如轶异状,见万怀殷归来,便这样问道。

&ep;&ep;“不妨事了,有劳公良大人记挂。”万怀殷回身冲公良昃抱拳行了一礼。

&ep;&ep;见万怀殷无碍,这边的李终南缓缓起了身,将怀中的晓舟珩放在椅上后,他先是来到万怀殷面前,捉了他未受伤的那只手来看。

&ep;&ep;“洗过。”万怀殷看出李终南此举何意,“与血混在一处,看不来了。”

&ep;&ep;“不会。”

&ep;&ep;但见李终南又大步走至杨诘那处停伫,侧头思忖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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