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辞秋宫主殿前的广场中,今日分外热闹,只因三派大比的第一场擂台赛即将拉开帷幕,因第一场比赛是初赛,参与的人数极多,故而广场上整整齐齐搭起九九八十一座擂台,每一座擂台下方都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修士。

&ep;&ep;在这当中,数位于东南角的那座擂台最为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把擂台四周围得是水泄不通,不时有窃窃私语自人群中传出——

&ep;&ep;“那就是吴天!镜竹宫十六岁的天才新人,据说只入门三年就到了金丹初期!”

&ep;&ep;“别说,这吴天生得还真有几分俊俏。”

&ep;&ep;“滚球蛋的,修道之人实力为尊,脸好看管个鸟用。”

&ep;&ep;“说话如此粗鄙,你一定是葬剑封刀门那群蛮人的拥趸。”

&ep;&ep;“什么蛮人啊,那叫蛮熊!哈哈哈!”

&ep;&ep;一片交头接耳声中,站在擂台一角的吴天握紧本命法宝竹中剑,余光扫向擂台一侧点燃的香炉。

&ep;&ep;炉中插着一炷香,香火明灭,此刻已燃了大半。

&ep;&ep;这是擂台赛的计时香,当香燃尽之时,若他的对手还没上台,便等于打擂失败。

&ep;&ep;吴天又将目光放远,看向站在擂台对面的一行人,在不断交头接耳左顾右盼的人群中,这群人显得分外沉默,他们穿着制式统一的玄底穿云蟒纹袍,各个儿生得膀大腰圆,腰间俱都挎一柄长刀。

&ep;&ep;葬剑封刀门。

&ep;&ep;在得知自己初战的对手是盛秋时,师尊就见天儿地在他耳边念叨,说这盛秋如何资质惊人、身手如何了得云云。

&ep;&ep;吴天打从心底里期待着这一战,从站到擂台上那一刻,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开始叫嚣、开始沸腾,他将目光郑重投向葬剑封刀门所在的位置,心底揣测着自己的对手是当中哪一位。

&ep;&ep;结果直到小道童摆上计时香,他心心念念期待的对手依旧没有上台。

&ep;&ep;他对面的擂台空空如也,仿佛在嘲笑着他逐渐冷却的一腔热血。

&ep;&ep;“喂喂,我说,葬剑封刀门的人呢?那玩意儿不会是长得太丑躲起来不敢见人了吧!”

&ep;&ep;台下有人起哄。

&ep;&ep;这话自然引来葬剑封刀门弟子们的怒视,但也引出大量哄笑,毕竟这个门派专出糙汉子基本是全昆吾的共识。

&ep;&ep;“你说说,那群敢露脸的都生这般模样,不敢露脸的得丑成什么德行啊!”

&ep;&ep;那人是东昆吾一个中型门派的掌门之子,也不怕招惹葬剑封刀门,自顾大声说笑着,周围还有一大帮人附和。

&ep;&ep;“这瘪犊子……”

&ep;&ep;葬剑封刀门队伍中,有人猛地握住刀柄。

&ep;&ep;一只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轻轻压到刀柄外侧,那弟子抬眼去看,在看清手主人面上戴的赤鬼面具时打了个激灵,原本腹内沸反盈天的怒气瞬间清零。

&ep;&ep;“林、林长老……”

&ep;&ep;那人磕磕绊绊开口。

&ep;&ep;压住刀柄的人叫林鸾,葬剑封刀门二把手。这个常年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神秘人物,在门派众弟子的心中威望甚至重过掌门,就好比此刻,他明明没说什么,但方才要冲动拔刀的弟子已然沁出满头冷汗,鹌鹑似的将头低下去。

&ep;&ep;香仍在燃烧,伴着袅袅白烟与溢散开的清幽气息,那一点忽明忽灭的火光看起来愈发岌岌可危。

&ep;&ep;周遭交谈声变得愈发肆无忌惮,葬剑封刀门众人脸上都开始浮出焦灼之色,惟有林鸾负着双手,似乎一派气定神闲。

&ep;&ep;蓦地,他微微抬起脸看向擂台上空,与此同时一道突如其来的旱天雷把众人齐齐震了一哆嗦,所有人下意识抬头看去,却见半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逐渐扩大的黑点,不规则的边缘宛如旋涡般不住旋转。

&ep;&ep;“空间裂缝?”

&ep;&ep;林鸾面具下的眉心一蹙。

&ep;&ep;“啊啊啊啊啊——!”

&ep;&ep;伴随着凄厉嚎叫,空间裂缝内先落下一坨壮汉,嘣的一声在擂台上砸了个结结实实,不等众人看清,内中紧接着又闪出三道身影!

&ep;&ep;众人目光齐齐聚焦到那三人身上,就见当中一名俊俏少年,一袭穿云蟒纹袍勾勒出如苍松般匀亭瘦削的身形,少年左手右臂内各环着一名女子,一者姿容丰美如芍药初绽,一者清秀雅致似菡萏出水。

&ep;&ep;“啊?这……这不是……”

&ep;&ep;在所有围观群众都被这份不按常理出牌的登场给惊呆之际,葬剑封刀门的人也纷纷按捺不住。

&ep;&ep;同样拜在掌门浮云子门下、排行第六的沈知静喊道,“这不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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