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更何况现在还有这么一个赖不得分毫的铁证,已经足够将他钉在耻辱柱上,当着天下人的面,被凌迟致死了。

&ep;&ep;“备战吧。”他瘫在软座上,身子有些难以抑制地发颤,语气却很是坚定。

&ep;&ep;避不开,只能战,绝不能有丝毫露怯,这上千号人的性命,可都在他手里握着……

&ep;&ep;夜子曦猜的半点不错,所有一切都像是被上了发条一般,精准到不可思议。

&ep;&ep;不过三天,他就收到了各大宗门开缴魔大会的消息,已聚集了大小三十个门派,甚至过半数都是他曾经亲手从那个地坑里拖出来的。

&ep;&ep;真是好极了!

&ep;&ep;被动挨打不是他的作风,于是同样浩浩荡荡的几百人顺着那聚集地摸了过去,一路声势也不小,几乎是将这场战争完全摆在了台面上,两方都屏息凝神,等着最终会面的那一刻。

&ep;&ep;“此次聚会,武林盟可有什么动静?”行至半路,夜子曦突然想到这么一茬,偏头去问韩枫。

&ep;&ep;韩枫却也是一脸莫名,“不曾,自上次藏宝图事件时候,武林盟的声望已大不如前,内部也并不稳定,似乎有些旁支分家也在蠢蠢欲动,夜允……咳,萧君逸大概也是分。身乏术,更何况上次他曾经当众表明立场,此次事件被完全排斥在外也并不奇怪。”

&ep;&ep;排斥在外?

&ep;&ep;这话夜子曦却是不信的。

&ep;&ep;对于那些所谓正道的想法,他还是能猜到一二。

&ep;&ep;正所谓非黑即白,在他们的概念里,只有同类和敌人两种选择,绝对不存在什么中间人亦或墙头草,更何况萧君逸的身份地位,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是门面所在,哪怕是为了面子,也绝不会允许武林盟主跟魔道有任何沾染,势必会逼他做出一个选择。

&ep;&ep;是洗心革面与他们“同仇敌忾”剿灭魔头,还是执意要包庇魔头,从此被武林正道所不耻,自毁前途?

&ep;&ep;所以说无论是那种,萧君逸都非来不可!

&ep;&ep;“带上一队人马,去拦住他。”夜子曦有些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几天殚精竭虑,精神高度紧张,身体到底是吃不消了。

&ep;&ep;“教主?”韩枫蹙眉看着他,眼中满不赞同。

&ep;&ep;“去吧,我不希望他掺和进来。”

&ep;&ep;想起狼崽子,夜子曦心头酸酸涩涩,一时也拿不准。

&ep;&ep;他会否信了那些流言和那看似“确凿”的证据,认定他为杀父仇人呢?

&ep;&ep;亦或是像他自己所说的,全然相信他,甚至愿意为了他,与世人为敌?

&ep;&ep;无论哪种,都是他绝对不愿看到的。

&ep;&ep;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陵城,跟上次又有所不同,给整座城染上了些许分外不同的气氛,焦灼又不安,似乎空气里都能闻到那浓浓的火。药味。

&ep;&ep;聚会的场所还是那沈府,这沈世也不得不说挺倒霉的,武功并不如何出众,充其量只能算个商人,却因为性子圆滑反倒被当成了软柿子,这一旦打起来,轻则损失些财物,重则根基全毁,也是倒霉。

&ep;&ep;“诸位来的可齐全,不介意本尊也加入探讨一下吧?”夜子曦直接顺着敞开的大门长驱直入,身边不过带了一个璃月和两名暗卫,倒是让虎视眈眈的众人松了口气。

&ep;&ep;他们互相看了眼,眼中满满的恶意与杀气,悄然将大门阖上,十足的请君入瓮。

&ep;&ep;“你这魔头倒真敢出现,今日我等必要替天行道!”

&ep;&ep;“除魔卫道乃我辈本分,还多说什么?”

&ep;&ep;“似你这般丧尽天良的魔头,便是凌迟分尸都不为过,以祭那些枉死的冤魂!”

&ep;&ep;“……”

&ep;&ep;高高低低的呵斥辱骂声响起,逐渐汇聚成宛若菜市场的喧嚣,吵得人头疼。

&ep;&ep;“闭嘴!”夜子曦低喝一声,将那些苍蝇般的声音镇住,自顾自地寻了个位子坐下,一旁的璃月甚至泰然自若地寻摸了一个茶壶,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崭新的白玉茶杯,倒了杯茶,仿佛面对的是多年不见的好友,而不是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商量着该如何杀他的仇人。

&ep;&ep;“这一口一个魔头,一口一个替天行道,倒是不知,本尊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事,让你们这般愤恨了?不如说出来,让我也听听。”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自始至终语气淡淡,似乎根本没将眼前的困局放在眼中。

&ep;&ep;“夜小友倒真是好心性,老夫也不得不说声佩服,可你纵使再狡辩,也抵赖不掉你曾经做过的那些龌龊事,还不如自行认错,求个从轻发落……”欧阳恕率先出声,表情似悲似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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