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宁远心里空落落的,就好似被人拿走了心中所有的东西一般,有一个巨大的洞无法填补。

&ep;&ep;叶天寒眸光深邃,他怎么也没想到冰封圣地会于自己在位之时发生转折,难免有些心潮澎湃。

&ep;&ep;失踪了三万载的凉帝竟然回归了!

&ep;&ep;再望向那衣着破烂,身上仍带着些许血迹的宁远,不禁眉头微皱,这人怎么还不走?是在等着论功行赏么?

&ep;&ep;也是了,若不是他,凉帝或许也不会归来。

&ep;&ep;只见其挥手间丢去一块碧玉,悬浮在宁远身前。

&ep;&ep;叶天寒开口道:“小友能将凉帝送归,冰封圣地感激不尽,念在你此行不易,小洞天中的东西你拿着就是。”

&ep;&ep;“足够你修炼到七境往上,盘下块灵地开宗立派了,你觉得如何?至于入我冰封圣地便算了,你的根骨并不合适这里。”

&ep;&ep;宁远只是望着云舒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那小家伙会忘了我么?下次再见到她还会叫自己宁哥了么?他不知道。

&ep;&ep;叶天寒见自己被无视,不由得有些愠怒,冷声道:“怎么小友觉得少?你修为不高,给你再多你也保不住,我冰封圣地已对你仁至义尽,你还想如何?”

&ep;&ep;宁远抬头看了一眼叶天寒,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那碧玉仍旧悬浮在半空中,他没去拿,也不会拿,哪怕其中真的装着大道至宝,那又如何?

&ep;&ep;叶天寒眸光微冷,眼中已泛起寒光,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要也罢!”随即拂袖而去。

&ep;&ep;那美妇脸上却是带着一抹狰狞,冷笑道:“既已结束,你打我冰封圣地弟子长老的事情还没算呢!圣地之威不容辱没!”

&ep;&ep;言罢素手一挥,掀起无尽狂风,道道冰锥夹杂其中,宛如太古神山一般撞在了宁远身上,将他的身子犹如破麻袋一般砸飞。

&ep;&ep;一口气甩出了极北冰川,美妇这才将那碧玉捡起来,她倒是没下死手,而是留了他一命,叶天寒作为圣主爱惜羽毛,不愿出手,她自然会代劳。

&ep;&ep;一路小跑追了上去问道:“圣主大人,那小子要不要派人去解决掉以除后患?毕竟凉帝转世身回归一事不容暴露。”

&ep;&ep;叶天寒眉头微皱,眼中泛起几分犹豫之色,终究还是摆了摆手道:“算了,由他去吧!”

&ep;&ep;他只是不想坏了冰封圣地的名声而已。

&ep;&ep;谁都不知刚刚这一幕尽皆被白寻卿看在眼里,此刻更是恨的有些咬牙切齿,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么剧烈的心情波动了,没跟小云舒一起进去,而是寻宁远而去。

&ep;&ep;此刻的宁远趴在地上,口中鲜血如泉涌,肉身被那女子一击差点砸废,身上还扎着几支冰锥。

&ep;&ep;勉强睁开眼睛,双耳一阵嗡鸣,尝试着挣扎起身,可几次都失败了,寒风吹的他睁不开双眼,没几个呼吸腿上流出的鲜血就与冰层冻在了一起。

&ep;&ep;白寻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轻轻打了个响指,刹那间于寒天狱中吹了九千载的寒风停了……

&ep;&ep;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消散了,宁远愣住了,挣扎着起身,拄着惊寒,就连腿上的皮肉被冻的撕下都未曾察觉。

&ep;&ep;他就那么仰头望着碧空如洗的苍穹,一轮明日当空,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少年笑了。

&ep;&ep;“破云不见日,执剑待天明!扶苏先生,如今这天算是明了么?”

&ep;&ep;吃了一颗天养丹,苦涩于舌尖蔓延,回头望了一眼冰封圣地,不放心又有什么用?改变不了什么……

&ep;&ep;宁远就这么拄着惊寒,走在茫茫雪原之上,不知该去往何方,一片茫然。

&ep;&ep;来时千山万水三人跋涉,去时暮雪千山只影独行。

&ep;&ep;缈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宁远不知。

&ep;&ep;他想回家了,宁远曾对先生说过,人生本无乡,心安便是归处,可如今天大地的,何处心安?何处为乡……

&ep;&ep;临渊已人去楼空,先生化神,没人在那小茅屋中等他回家。

&ep;&ep;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宁远似走累了,随意寻了块青石坐下,静谧的雪原上连一点儿风丝都没有。

&ep;&ep;宁远呆呆的坐了很久,心里有股怒气憋的难受,觉得有些委屈,下意识的摘下酒葫芦打开盖子,刚要喝。

&ep;&ep;他的动作却是一顿,又塞上了盖子,喃喃道:“高兴时才能喝酒,伤心时应该练拳才对!”

&ep;&ep;说着他将惊寒杵在地上,酒葫芦挂在剑柄之上,于小洞天中掏出一副画轴展开。

&ep;&ep;正是山海画师扶苏送他的“破云不见日,执剑待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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