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而且每次从湖心岛回到家的时候,身后背着的箩筐之中都被装的满满的,都是宁远顺手挖回来的宝贝,如果说之前是无心之举,只想寻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儿,试试能否抵挡血咒的封禁。

&ep;&ep;可如今再无这等忧虑,六识已得其五,往家带这些东西纯粹是为了积攒家底儿,哪怕自己用不上,介时送给朋友也是好的,好东西自然要收到自己兜里。

&ep;&ep;屋中的木架已经摆满,宁远又做了三只,将屋中四面墙下都立上了,他的小屋里头如今可谓是琳琅满目,更像杂货铺了……

&ep;&ep;也去了几次大坑里头为吕良寻那陶罐的盖子,只不过几次都无功而返,有些东西是无法强求的。

&ep;&ep;春去冬来,匆匆三载,小院儿早已被宁远收拾的焕然一新,院中铺上了平整的青玉砖,屋顶也铺上了琉璃瓦,墙面上涂成了金漆。

&ep;&ep;就连屋中的桌子也换成了木案,一点儿也没浪费,后院的向阳花收了一茬又一茬,最让宁远惊喜的就是那紫血灵芝。不单单种活了,而且连株长了十多只!

&ep;&ep;每次宁远都是切下来一小块儿服用,万万不敢多吃,而缺失的那一块也很快能够补齐。

&ep;&ep;唯一可惜的就是紫血灵芝周遭的向阳花死了不少,一失一得之间,宁远感觉自己还是赚的。

&ep;&ep;每隔一段时间,红雀就会飞来,为宁远衔来不少种子,有些能种活,有些种不活,这山谷间的树大部分都是宁远种的,院中的樱花树,以及后院中的向日葵皆是如此。

&ep;&ep;宁远很喜欢谷中的生活,正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宁静而致远。

&ep;&ep;柳梦清躲在屋中的时间愈发长了起来,宁远知道,她怕是到了成道的关键之时,自不会打扰,赵擎苍出现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宁远能清晰的察觉到老松的死态……

&ep;&ep;这一日,宁远一如既往的来到了青石碑之下,却见石碑之下站着一犹如铁塔一般的汉子,一身肌肉如拧紧的钢筋铁条,他就那么静静的望着青石碑,沉默不语。

&ep;&ep;“师傅,您怎么?”宁远愕然,石碑下站着的正是陈恒,他竟然不知何时从石碑下爬出来了。

&ep;&ep;陈恒撇嘴道:“当真一块儿石碑便能镇住老子么?只是想不通出来该做些什么罢了……”

&ep;&ep;“如今呢?想通了么……”

&ep;&ep;陈恒摇头道:“还是没有,只不过看你小子每次被虐的如此之惨,还这么有干劲儿,我这个做师傅的,再这么趴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ep;&ep;“人啊,有时候趴的太久,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ep;&ep;这时的宁远才发现,眼前的陈恒体内没有丝毫气血可言,更别提什么先天大龙了,根本算不上是炼气士!

&ep;&ep;”师……师傅,您的修为是怎么回事儿?”宁远眸中尽是骇然。

&ep;&ep;陈恒云淡风轻道:“斩了,既然走错了路,那就重新再走一遍就是,多么简单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ep;&ep;而宁远只有苦笑,说的轻巧,那曾于山巅的盖世修为说斩就斩?简单?哪里简单了?这得需要多大的决心?

&ep;&ep;“我有我的路要走,你我师徒一场,也没送过你什么拜师礼,临行前便送你一拳如何?”陈恒笑着道。

&ep;&ep;宁远面色一肃:“徒儿接了,我也会让您知道,您这三年的苦心没有白费!

&ep;&ep;说着便于原地拉开了拳架,拳桩古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之感,宁远绝不会因陈恒修为尽失而小看他,曾于山巅之上的存在领略过的风景不是自己能够看到的。

&ep;&ep;便是修为尽失,他仍旧拥有足矣撼动整片山海的底蕴。

&ep;&ep;“那就接好了!”陈恒说话之时,便已出拳,提腿送跨,重拳朝着宁远额头砸去。

&ep;&ep;就是如此随意的一拳,拳风破空,其中不蕴丝毫力量,可宁远却感觉身前压来的不是拳头,而是整座山海。

&ep;&ep;这是何等让人窒息的大势,一拳足矣镇六合八荒,所谓我拳在天,便是如此了,自信,无与伦比的自信!

&ep;&ep;只要我这一拳打出来,谁他娘的也别想拦我,哪怕只是凡躯又如何?宁远明知这一拳无法伤到自己,可于这轰然大势之下,就是提不起拳。

&ep;&ep;还未战心便已言败,后背已被浸湿,手心全是冷汗,甚至他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ep;&ep;这一刻宁远红了眼,既要死,为何不敢出拳?怒吼着的他提拳便砸,“寸”字式用出,六年的练习已让宁远将一招一式刻在了骨中,早已成为了本能!

&ep;&ep;刹那间,无暇的感觉充斥了全身,宁远甚至觉得自己挥出的不再是拳头,而是一柄足矣刺透敌人心窝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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