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这般泰山压顶的致命袭击。

&ep;&ep;巨汉刺客双手紧握刀柄,腰马低沉,额角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落了下来。大砍刀还是一丝都压不下去。

&ep;&ep;白衣男子头也不抬,捏着小锉刀的右手伸出一根食指,在大砍刀刀身上点了一下。巨汉刺客仿佛触电一般,接着两眼一翻,轰然倒地,巨大的身躯砸起一地尘土。

&ep;&ep;宁芷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看着他,此时连后退都忘了。

&ep;&ep;白衣男子瞟了一眼她头上已婚女子才会绾的流云髻,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柔声说道:“小娘子受惊了,在下十分抱歉,吃块点心压压惊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丝帕包裹的纸包。

&ep;&ep;“尚京的点心虽然没有敝乡的精致,但广胜斋的桂花雪片糕还是不错的。”

&ep;&ep;纸包翻开,露出闻名遐迩的号称飞雪一般洁白的糕点,但是比起托着它的白玉一般的手掌,还是逊色很多。

&ep;&ep;宁芷刚要说话,白衣男子眉头一拧,一口血吐了出来,溅在了他手里的糕点上。

&ep;&ep;血是紫黑色的,凝在雪片糕上变成了乌黑的颜色。

&ep;&ep;“你受伤了,而且还中了剧毒。”宁芷脱口而出。

&ep;&ep;“没事的,除死无大事。”白衣男子摇了摇手道,“况且人生天地之间,本来就难免中点毒,吐口血的。就算真要死,也无非是早点晚点的事情,不去管他。”

&ep;&ep;凝脂娇躯一震,这人谈起自己的生死,竟然可以轻飘飘的如此不在乎。

&ep;&ep;曾经,她也是不在乎自己生死的吧,只要是为了曲卿臣。有多少次她跟着曲卿臣打仗时出生入死,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倘若有一个闪失,恐怕她已是亡魂很久了。

&ep;&ep;想到曲卿臣,她那双清水一般澄澈的眸子不禁朦胧了起来。

&ep;&ep;那时,那时……

&ep;&ep;她只恨刀尖不是冲着她来的,这样,他便是安全的。而他好,她便也觉得好了。

&ep;&ep;真不知此时此刻,她为何还是想到的是他,总是他,也独独是一个他。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

&ep;&ep;方才在泉水中已经洗掉了宁芷素日的伪装,露出那魅惑众生的绝色容颜。当下黛眉微蹇,更是一番我见犹怜的韵致。

&ep;&ep;白衣男子怔怔看着她,好像忽然晃过神来,又低下了头,自顾自说道:“小娘子,实在抱歉,这个没法请你吃了。”

&ep;&ep;“老猪狗的手下功夫稀松,膂力倒是不小。好久没动真气了,还真有点吃不消。只是可惜了这块糕点。”他的声音越发的柔和洒脱。

&ep;&ep;这时厮杀已经停止,刺客无一生还,侍卫也折损了几名。白衣男子好像统统没有看到,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只顾看着那块雪片糕,一脸遗憾。

&ep;&ep;“一粒一粟当思来之不易,岂可浪费,岂可浪费。”说着,他把染黑的糕点送入口中,斯文地咀嚼起来,随手将包糕点的丝帕扔在一边。

&ep;&ep;宁芷眼尖看得出,这帕子是上等湖丝织就的,价值依然不菲。

&ep;&ep;“软滑香糯,绕口余香,能有此等美味,又有佳人相伴,夕可死矣。”白衣男子喃喃地说道。

&ep;&ep;宁芷脸一红,轻声啐了一口。

&ep;&ep;白衣男子全似没看到,拍一拍手说道:“在下南楚花离笙,还未请教小娘子芳名。”

&ep;&ep;第十二章风流极致

&ep;&ep;“在下楚国花离笙,还未请教小娘子芳名。”男子站起身来,潇洒地躬身一礼说道。他的声音慵懒而恣意,每一句话都仿佛暖阳的午后,半眯着眼闲来的一句。跟眼前这拼杀血腥,命悬一线的场景竟是这般不搭,可是放到他的身上,却又奇异地成了一个难得精致的画面。

&ep;&ep;“不便告知。”宁芷冷冷地回答道。对于这样妖孽一般的男子宁芷是有些排斥的,这也难怪,毕竟长得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的男人,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ep;&ep;“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妙极。”花离笙不由笑出声来,明媚的眸子里流淌着光华,好像是找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兴奋。

&ep;&ep;“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

&ep;&ep;他行云一样的飘然袍袖一挥,轻声曼颂起来。

&ep;&ep;“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

&ep;&ep;“抚柱楣以从容兮,览曲台之央央……”

&ep;&ep;声音仿佛明珠敲打着玉磬,抑扬顿挫的楚辞与他翩翩衣袂一起翻飞。不一时,花离笙忍不住一面浅笑着看着宁芷,一面来回踱步。步伐踩着诗歌的韵律,像是一只鹤在月下独舞。

&ep;&ep;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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