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丽,彼此都是心生欢喜,这半天下来,两人边说边逛,已经将纪家这偌大一片园林都走了大半,也还依然没觉得累。

&ep;&ep;“早知妹妹喜欢调香,我下次送妹妹一些。”宁佑安笑着说道:“虽然未必有妹妹自家准备的香料贵重,可终究是我一份心……”

&ep;&ep;他话未说完,却不经意间瞥见迎面转过来的那个人影,不觉整个人都怔了一下。

&ep;&ep;……从那绿荫掩映之处骤然转出的少女,虽然衣着朴素,但却冲不淡那一身的皎皎光华,带着一抹清冷的疏离之感,恍若偶入红尘的瑶池仙姝,正也抬眼望过来,清透眼瞳中的惊讶一闪而逝,随即就皱了皱眉,冷淡的停住了脚步。

&ep;&ep;宁佑安未说完的话语直接消散在了脑海之中,恍惚了一刻,这才喃喃道:“这是……”

&ep;&ep;纪文雪此时也早看见了纪清歌,若说如今这纪家大宅中她最不想见的人,也就是纪清歌了,此刻看见自己的未婚夫竟然那样痴痴的望过去,心头顿时咯噔一下,一瞬间恨不得叫人打烂这个长姐的脸才好。

&ep;&ep;总归她还记得这是在她心上人跟前,忍气半晌挤出一个假笑,一双纤纤玉手不着痕迹的挽住宁佑安的胳膊,撒娇般的摇了摇:“走吧,前面偏了,没甚好逛的。”

&ep;&ep;宁佑安叫她一摇,这才回神,惊觉自己这样看住个陌生女子很是唐突,不由噌的一下竟然红了脸,掩饰的垂下目光,轻咳了一声,这才低声道:“文雪妹妹,那是何人?”

&ep;&ep;一边说,眼角余光不由自主的又一次瞥向了适才那少女所在的地方,却失望的发现彼处已经空无一人。

&ep;&ep;心中仿佛一空,还来不及品味,就已经叫纪文雪拽着带转了身子。

&ep;&ep;“那是……那是我在道观寄住了八年的……”纪文雪低着头不叫心上人瞧见自己眼中的厉色,半晌才咬着牙说了一句:“……长姐。”

&ep;&ep;宁佑安恍然之后又有几丝疑惑,他是听说过纪家这个长女的,生而不祥,克亲凶煞,不得不从小养在道观里,用道家清正之气镇着,除了这些之外,前些时日还又隐隐约约的传出了她归家之后不敬父母不睦弟妹的恶名。

&ep;&ep;宁佑安自幼读圣贤书,心中对这样品性的人是看不上的,可如今却不知怎的,眼前那一抹清冷淡漠的身影几番都挥之不去。

&ep;&ep;……有着那样皎然风华的人,又怎会是个不孝不悌之人呢?

&ep;&ep;一时间宁佑安思绪翻飞,时而觉得若是传言是真,说明书里说的蛇蝎美人也确实有理,识人不能光识皮囊,到底还是要识心,时而又觉得这样的女子或许是自身光风霁月,偏偏阴差阳错受流言所污,又陷于闺阁不能自辩……不觉又是遗憾又是怜惜,不由自主的回头望了一眼,目光搜寻之处却再没看到人,心中怅然若失。

&ep;&ep;他的神情举止,尽数落入纪文雪的眼中,只叫纪文雪心头又是忐忑又是嫉恨,只强撑着表情慢慢寻些闲话来分散,一时又请他去看她院中自己亲手栽培的兰花,末了,还含羞带怯的取出一个自己亲手绣的极精致的荷包送给宁佑安。

&ep;&ep;宁佑安到底是少年心性,虽然心中留了那女子的影子,却也也知道面前这个才是父母看中的给自己选的妻子,何况纪文雪本又娇俏可人,一时也心中温柔,解了自己腰间的玉佩,两人红着脸互换了信物。

&ep;&ep;及至到了傍晚,纪文雪陪着贾秋月将宁家夫人和宁佑安送出了门,这才一头扎进了母亲房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ep;&ep;“怎的了?”贾秋月吃了一惊。

&ep;&ep;她今日与知府夫人邹氏已经算是将亲事定了下来,只待男家上门提亲,互换庚帖,走三书六礼了,满心正是喜悦,却不防女儿竟然落泪,叫贾秋月心中一紧。

&ep;&ep;“可是与宁家公子拌了嘴?”

&ep;&ep;“没……没有。”

&ep;&ep;“那是如何了?”贾秋月眼见女儿只顾哭,不由也急了起来,一边打发丫鬟们去倒水取巾子预备着给女儿净面,一边又怕女儿哭肿了眼,吩咐丫鬟打开妆奁找碧玉膏出来,一边亲手拿了帕子拍着纪文雪的背哄道:“快莫哭了,若是宁家公子不好……”

&ep;&ep;“不、不是!”纪文雪抽抽搭搭的呛声道:“佑安哥哥……好得很……”

&ep;&ep;“那你可哭个什么呢?”贾秋月扳着女儿的肩给她擦着眼泪:“等你出门子那日再哭也不迟。”

&ep;&ep;这一句说得纪文雪又有几分脸红,到底还是一番哄劝之后收了泪,接了帕子自己擦了擦,低声道:“娘,今日佑安哥哥瞧见那个贱人了。”

&ep;&ep;贾秋月一怔,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

&ep;&ep;“我和佑安哥哥在园子里逛了会子,迎面就瞧见了那个贱人!”纪文雪咬着牙:“妖妖调调的,故意与我们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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