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菩萨蛮是词牌名,”四阿哥捡起苏伟的手轻轻捏着,“这首词的名字是书江西造口壁,抄了那么多遍还没记住!”

&ep;&ep;“我就记不住,我就记不住!”提到一起被罚的事儿,苏伟就生气,“弘盼阿哥说的没错,别人写的诗凭什么让我必须背会啊。再说,这诗一点都不实用,我活了三十多年也不知道鹧鸪到底长什么样?”

&ep;&ep;“少给爷胡搅蛮缠的,弘盼几个都让你带坏了,”四阿哥一个脑瓜蹦儿敲到苏伟额头上,“不过,爷看这两天弘盼的精神恢复的倒是不错,就是不知弘昀怎么样了,福晋还是死死地盯着他,爷最怕他们的兄弟关系就此疏远了”

&ep;&ep;“你也知道维护兄弟关系,”苏大公公平地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在四阿哥腿上滚了半圈,“十四阿哥立了大功回来,你也不会说两句好听的,人家还上赶着给你带了那么多阿胶呢。”

&ep;&ep;“不过就剿了七十多个海匪,老巢都没找到,这算得了什么大功?”四阿哥别开眼,语气生冷,“也就老八他们一帮一味地捧着他,他要是就此沉溺在那须臾功绩中,以后也别想有什么大出息了。”

&ep;&ep;苏伟无奈地叹了口气,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家四爷,他真同情那些教导皇子们道义礼法的师父们,跟这些狂傲自大,眼高于顶的家伙谈什么兄友弟恭纯属脱裤子放屁!

&ep;&ep;翌日,清早

&ep;&ep;年氏与耿氏相携从福晋院里出来,弘昀阿哥正站在墙角背书,听着内容竟是背到史记了。

&ep;&ep;“唉,这福晋教导孩子也太严厉了些,”耿氏走在年氏身侧,神情颇带了些不忍,“弘时跟弘昀一般大,如今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别说史记了,我连千字文都没怎么教他。”

&ep;&ep;“揠苗助长,苦心极力,卒无所得也,”年氏轻轻摇了摇头,“福晋看重王爷的唯一嫡子也是理所应当,只是阖该多考虑考虑孩子的承受能力。我看着弘盼和弘时就很好,咱们府上的孩子都聪明,晚一些开蒙没什么不好的。”

&ep;&ep;耿氏笑着点点头,拿下帕子掩了掩唇角,话在嘴边转了一圈终于脱口道,“只怕福晋担心的不只是一个嫡子的尊荣吧,咱们大清最高贵的嫡子,如今不也落得个幽禁咸安宫的下场吗?”

&ep;&ep;东小院

&ep;&ep;眼瞅着日上三竿了,趴在门口的小英子才听到他家师父一唱三叹的哼唧声。

&ep;&ep;“师父,你可算醒了,早饭我都热了六——”推门而入的小英子被坐在床上,春光乍泄还迷迷糊糊的某位公公当场惊呆,一句话没说完就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ep;&ep;苏伟奇怪地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脑中轰然一片。那一胸口的青紫痕迹不说,某两点还可疑地肿胀着,要不是他最近肚子鼓了点儿,估计得有个a罩杯了。

&ep;&ep;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他现在是该立刻转身,撞柱而死,还是把小英子现场解刨,埋尸后院呢?

&ep;&ep;“师父,”小英子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搁着门框露出个脑袋道,“您要不要先洗个澡,我让茶房去烧热水。”

&ep;&ep;算了,这么好用的徒弟,还是先留着吧。片刻就恢复镇定的苏大公公,一脸淡然地裹好寝衣,扶着床柱颤悠悠地下了床,“我要先吃饭,给我上两大碗蛋花粥!”

&ep;&ep;等苏伟吃完了早饭,洗完了澡,能顺利地抬起腿穿上靴子后,已经将近中午了。

&ep;&ep;走出东小院,正碰上小书子从正院回来,“师祖!”

&ep;&ep;苏伟眼角抽了抽,抬手揉了揉小书子的脑袋,带着库魁往花园外走,却正好看到贾进禄站在假山旁。

&ep;&ep;“师父,你是特地来等我的?”苏伟停下脚步,贾进禄对他有知遇提拔之恩,进了王府后,一直负责调教新进来的小太监们,从没给苏伟添过麻烦。

&ep;&ep;“我是跟着小书子过来的,”贾进禄与苏伟一起走到雕花门后,“我寻思着眼看年关就要过完了,几个小阿哥配人的事儿,咱们是不是该早有个章程?”

&ep;&ep;“弘昀阿哥那儿自然是要精心些,”苏伟敲了敲手掌,“等回头我问过王爷,师父就带着小太监们到福晋那儿,让福晋和小主们自己挑就是了。”

&ep;&ep;“我也是这么想,”贾进禄皱了皱眉,看了苏伟一眼悄声道,“可别人都好说,小书子要怎么办呢?”

&ep;&ep;苏伟听了这话抬起头,贾进禄继续道,“你妹妹的事儿,师父也听说了。小书子可是常出入东小院的,在王爷跟前得脸,又是李英的徒弟,不处理好了,后院那头咱们就又不好交代了。”

&ep;&ep;可不是?苏伟略有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片刻后一声叹气道,“罢了,就让小书子跟其他小太监一起去,到时候分到谁就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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