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用说,一定是贝勒爷拿到了那位什么把柄,这才急着想杀人灭口,”嘉怡低下头,轻轻扣了扣茶盖,“只是,我还有些奇怪,那天那个洗衣婆子到底是什么人?京里的消息是冯进朝带来的,没道理再用一个洗衣婆子啊?但是,她如果不是那边的人,那她又怎么好像很了解我似的?知道我很惊慌,知道我很恐惧,甚至知道我们想要逃跑?”

&ep;&ep;绣香一时也没法解答,拧着眉毛想了一会儿,突然神色一紧道,“那个婆子不会是谁派来试探咱们的吧?会不会是有谁大概猜到了咱们府里发生的事,但不能确定,所以特意派那个婆子来套小主的话的?。”

&ep;&ep;“会吗?”嘉怡看了绣香一眼,垂眸沉思了片刻,一手慢慢覆到自己的小腹上,“这样也好,越多的人跟他不对付,我越是开心……”

&ep;&ep;五月初三

&ep;&ep;冯进朝跟着送鹰的队伍,到达了銮驾驻跸的遥亭。

&ep;&ep;由红纱包裹着的笼子被抬下马车,冯进朝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他身边,八贝勒的亲随捧着放置奏章的锦盒,跟着来接的太监,先一步进了大营。

&ep;&ep;冯进朝知道,此行这两只海东青并不是重头戏,那位亲随身上带的奏章和信件才是八贝勒派他们跑这一趟的主要目的。

&ep;&ep;“这位公公,”检查完车马的侍卫走了过来,“万岁爷还没有传唤,您先到棚子里等一等,歇歇脚吧。”

&ep;&ep;“哦,好,有劳啦,”冯进朝勉强扯了扯嘴角,只求赶快交了笼子,把那两只已经半死不活的鸟送出去,自己好能溜之大吉。

&ep;&ep;午时,

&ep;&ep;大学士李光地被传召进了皇帐,康熙爷正垂首坐在龙案后,神色阴沉。从旁侍候的魏珠佝偻着身子,几乎要把自己缩进帐内的阴影里了。

&ep;&ep;“微臣李光地叩见万岁爷!”

&ep;&ep;李光地作势要跪,康熙爷及时抬头,挥了挥手道,“别行礼了,过来看看!”

&ep;&ep;李光地是伴驾老臣,也没有那么多忌讳,依言上前,康熙爷把手头的奏章和书信递给了他。

&ep;&ep;皇帐内沉默了片刻,李光地把奏章和书信重新放到了龙案上。

&ep;&ep;康熙爷抬头冲魏珠摆了摆手,魏珠忙行礼而下。

&ep;&ep;“你怎么看?”康熙爷轻敲了敲那封书信。

&ep;&ep;“臣,”李光地犹疑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康熙爷的神色,“臣不敢说,单凭一封信,实在难下推断。”

&ep;&ep;康熙爷冷笑了一声,扶着案头站起了身,“有什么难下推断的?边关战事将起,正是这帮狼崽子们插手兵权的好时机。只不过,老八那副心思都用在笼络人心,哗世取名上了。倒是这老四,韬光养晦、暗度陈仓,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ep;&ep;第405章大树

&ep;&ep;康熙四十九年

&ep;&ep;五月初三,遥亭

&ep;&ep;皇帐内,康熙爷起身走到卷起帘子的窗前,李光地又瞥了一眼被扔在案上的奏章,微微拱手道,“微臣倒是以为,万岁爷不必太过忧虑。皇子相争,朝臣有所倚靠也属正常。富宁安是您钦点的边关统帅,自赴任以来,表现优异,领兵有方,从来没让您失望过。微臣相信,在大是大非面前,像富宁安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人,自然会以圣意为先、大局为重。更何况,单凭一封信,也实在说明不了什么。边关形势复杂,只怕各方势力都有渗透,雍亲王若真能一手遮天,也不必如此偷偷摸摸了。”

&ep;&ep;“你这话说得倒老实,”康熙爷抚了抚额头,转过身来道,“朕当初硬是把富宁安派去了边关,为的就是避免这些狼崽子们手伸得太长。结果,反倒称了他们的意。如今,准噶尔又有异动,西藏、青海都让朕头疼万分,偏他们还要来凑这个热闹!”

&ep;&ep;“万岁爷还是忧心拉藏汗与策妄阿拉布坦联手?”李光地一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拉藏汗这些年在西藏的统治并不顺利,如果没有我清廷在背后支持,他恐怕早被第巴的势力或者青海诸台吉给吞了。微臣并不认为,他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或者策妄阿拉布坦的几句空话,就自毁长城,反过来与我大清为敌。”

&ep;&ep;“拉藏汗或许没这个胆子,”康熙爷在皇帐里慢慢踱着步子,“但不代表别人没有,桑结嘉措虽然死了,但第巴的势力已经形成,现任的六世达赖又不能服众,只怕拉藏汗要被人里应外合坑了都不知道。”

&ep;&ep;李光地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万岁爷言之有理,现在只能等赫寿传消息回来,一切才能作准。不过,川陕甘云几省都该准备起来了。准噶尔的远征军尚且不足为虑,微臣也是担心青海诸台吉中会有一些野心勃勃之士,借此兴风作浪。”

&ep;&ep;“这正是朕最为担心的,”康熙爷停下脚步,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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