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是,她拒绝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ep;&ep;“那她怎么说?”

&ep;&ep;杨凌雪想了想,道:“顾姐姐先是诧异,然后蹲福说……”

&ep;&ep;*

&ep;&ep;“大都督,感谢你垂青我顾淑望。”顾淑望答道,“只是我如今心思不在此处,恐怕要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了。”

&ep;&ep;杨凌雪不懂,问她:“为什么?我不是普通男子,我不介意姐姐过往。你若跟我成亲,也不会让你在家里呆着相夫教子。喜欢开书院,我便把家里财产都给你,你开就是。”

&ep;&ep;“不是因此。”顾淑望笑了,“我只是……”

&ep;&ep;她换了个措辞。

&ep;&ep;“建书院、办女学、开民智,我已有觉悟,终身践行此道。情与爱若有,固然是美好的。只是我无心于此,便也不觉得惋惜。”

&ep;&ep;“可……会有人说你闲话,会说你不检点,不守妇道。”

&ep;&ep;“女子一生早被这世道规划好了。终身顾家,相夫教子,便是全部所有。可是我不想走这样的路。以前也许会认命,可是已遭过劫难,凡事都看开了。”顾淑望说,“我心如磐石,便不惧评判。”

&ep;&ep;*

&ep;&ep;傅元青听完,轻轻摇头:“顾先生已找到自己的路,我也给不了你解法。你最好也别再执著。”

&ep;&ep;杨凌雪有些郁郁,过了一阵子又问:“那哥你呢?”

&ep;&ep;“什么?”

&ep;&ep;“你难道要一直做司礼监掌印吗?”杨凌雪问他,“你的道,你的路,也不在内监。如今庚昏晓可以退婚不做皇后,未来呢,若陛下真的找了皇后,各宫各殿有了主子。你又怎么办?”

&ep;&ep;傅元青微微沉吟,答道:“总会有办法的。我与陛下许下同椁之诺,便要生死不离。然而岁月悠长定会遇到种种坎坷,若不信任他,又怎么能够携手走到最后。”

&ep;&ep;“若他变了呢?”杨凌雪问,“没听过皇帝有情。若他不爱你了呢?”

&ep;&ep;“他是大端天子,一国之君。我是司礼监掌印。身份无法更改。我十三年间要做之事,已完成。未来的每一天都是恩赐,我信他敬他亦爱他,不愿庸人自扰。以陛下偏执的脾性,他不会对我放手的。若真的……若真的有那样的一日,无论前路如何,我听从他、侍奉他便是。”

&ep;&ep;他说到这里,马车已到楼下。

&ep;&ep;赵煦从车上下来,仰头看他:“阿父,走吧。”

&ep;&ep;“好。”

&ep;&ep;傅元青拜别诸位友人,从楼上下去。

&ep;&ep;再过片刻便是七夕,月色明亮清澈,他不愿坐车,对赵煦道:“我们走回东安门吧。”

&ep;&ep;“好。”赵煦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ep;&ep;他们从京城的巷道里走过,年轻时傅元青曾在这些道路上策马前行,再往远处去曾是傅家旧宅如今的慈茹寺。

&ep;&ep;他们在寺庙之前合掌而拜,又投入二十文香火钱,转身离开。

&ep;&ep;岁月冲刷。

&ep;&ep;这个京城。

&ep;&ep;这些街道。

&ep;&ep;这些记忆,显得暗淡。

&ep;&ep;然而有人悄悄的用新的记忆重新为它们着色,在心头种下了鲜活的种子,如今已经长出嫩绿的枝丫,开出了芬芳的鲜花。

&ep;&ep;盘活了苍老的记忆和悲凉的过往。

&ep;&ep;鲜明的在心头,再也不会逝去。

&ep;&ep;东安门过去,是东华门。东华门过去,是皇极殿。

&ep;&ep;皇极殿过去,是养心殿。是帝国的心脏,是至高的皇座。

&ep;&ep;傅元青环视四周寂静的宫宇,有些感慨。

&ep;&ep;他从怀中拿出了自己缝制的缁布冠,对赵煦道:“今日观礼,我见诸位王亲为陛下加冠,其实我也准备了……”

&ep;&ep;赵煦没有说什么,摘下头顶大帽,又取下了束发冠,单膝跪在了傅元青面前。

&ep;&ep;傅元青没料到他会如此,怔忡的后退一步:“你不必如此……”

&ep;&ep;赵煦抬头看他:“十三年你待我如子,为长为亲,按理应由你为我加冠。我以礼相待,没有错。”

&ep;&ep;傅元青沉默了一会儿,把自己缝制缁布冠为他戴上。

&ep;&ep;缁布冠不过是黑布所做,很是朴素,可赵煦戴上了后在傅元青看来颇有别样的风度。

&ep;&ep;他为赵煦带完冠,跪在了赵煦面前。

&ep;&ep;两个人相看,又笑了起来。

&ep;&ep;赵煦搂着他,亲吻他:“刚才那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