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翊平道:“你快去追!此人我来对付!”安闻言,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陆翊平一心记挂着那女子头上的玉簪,无心恋战,拳脚上毫不保留,几招便将那人制住。他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深夜在此?!”

黑暗之中,不知什么物体从那人的口中飞出,陆翊平心下一惊,急忙躲闪开,只见那东西噗地一声深深嵌入了墙壁之中,原来竟是一只口箭!

他已是手下留情,那人竟然使出如此阴毒的暗器!陆翊平勃然大怒,正要痛下杀手。没想到那人趁他躲闪开的一瞬破门而入,陆翊平追进去,见那人跳窗溜了。

他一跺脚,暗道还是追那个女子要紧,便跑了出去。

月光下,两个人影巷陌之间急速穿梭。那女子步法十分轻盈,但到底内力较男子欠缺,跑了一段路,安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安用力一踏足,身形飞出,左手便要抓住那女子的衣衫。没想到她突然一回身,手上已经拿着一把一尺长的短剑,直奔安的心口而来。

好狠辣的女子!安勉强扭转身形,将将避过了那一剑,那女子却忽然调转剑尖,朝他脖子抹来。这两招下来,安已经知道这女子的身手不凡,自己又手无寸铁,半点怠慢不得,头一偏闪过那一剑,抬手扣住那女子手腕,顺势一拉,将她的步子乱了,另一手化拳直攻她的肋下章门穴,此处中招可伤及脾肝。那女子骤然中招,倒在了地上。

恰好陆翊平也赶过来了。安一把将那女子从地上揪起来,恶狠狠地喝道:“看你还往哪跑!”

白色的月光洒在那女子的脸上,把她的脸孔映得很美。她凄绝地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下颌紧紧咬着。

“不好!她要咬舌自尽!”陆翊平大喊道。

安反应过来,急忙伸手扣住女子的香腮,不让她咬。陆翊平惟恐事情有变,抢上一步将那女子打晕了。

“好刚烈的女子!”陆翊平叹道。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没想到竟如此决绝。

安道:“刚才那个男子看起来好像是想为害她的,不想被我们撞上了。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陆翊平突然醒悟过来,蹲下身去从那女子头上拔出玉簪。他借着月光细细端详手上的簪子,只见簪尾刻着两个细细的小字――

小寒。

……………………

灯芯爆了一下,陆翊平心一惊,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神仙门。

杨安正坐在床前打瞌睡。听到响动,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床上的女子。

她还没醒来。平心而论。这个女子长得很美,她的睫毛很长,眉眼口鼻都生得温婉秀气。大概没人能想到,这个女子面露杀机时是何等的狠辣。她不独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被擒住了当即咬舌――

至于吗?他们只不过想找她问句话而已……

安正细心打量眼前这个沉睡的女子,忽然见她睫毛颤了颤,秀眉也轻轻蹙了起来。安忙回头去唤陆翊平:“义兄,她似是要醒了!”

陆翊平大跨几步赶到床头,眼巴巴地瞪着她。他一整晚都没合眼,就等着她醒来。

她茫然地睁开眼。忽见眼前两个男人正焦急地瞪着自己,身体不由得往后一缩,正想叫。却发不出声音――一团布把她的嘴塞住了。

安道:“你别怕,我们不想害你,只是想找你问几句话而已。”

那女子茫然地看着他。

安柔声道:“怕你又咬舌才把你的嘴塞住了。我现在拿走布团,你别咬舌,好不好?”

她轻轻点了点头。

案把她口中的布团取了出来。然后站起身来。把位子让给陆翊平。

陆翊平焦急地坐下,手中举着那根簪子。急切地问:“这根簪子,你是从哪得到的?!”

女子看着他不说话。

陆翊平又问:“这簪子的主人现在何处?你可曾经过她?”

女子还是不说话。

陆翊平心碎欲绝地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这簪子怎么会到你的手上?”这簪子本是他和小寒的定情信物,她走的时候什么珠宝首饰都没要,独独带走了这根簪子。如果不是她遭逢了意外,这根簪子怎么会流落他人之手?

女子沉静地看着他,双唇紧闭。

“你倒是说话啊!她是不是……是不是死了?!”陆翊平腾地一下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咆哮道,两行眼泪不觉滚落下来。

那女子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不发一语。安好言劝道:“姑娘,这簪子的主人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你是否知道她的下落?还望你实言相告!”

“你们是她什么人?”她终于说话了,声音婉转动听,语气却冷若冰霜。

陆翊平坐下来,急忙说:“她是我的妻子。你是不是见过她?她现在何处?人怎么样了?”

女子平静地说:“你说她是你的妻子,可有什么凭证?”

陆翊平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哪需要什么凭证?”

女子道:“你若不拿不出凭证,我便不能信你。你即便杀了我,我也不能透露她的下落。”

陆翊平见她行事如此诡异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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