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现在还行,你再长大点儿,哥哥就真背不动你了。”他笑道。

&ep;&ep;“嗯。下次我找细带把靴子绑在腿上,”我趴在他背上,想了一会儿,说,“或者等我再长大一些,我就背着你来看戏。”

&ep;&ep;他说行。

&ep;&ep;但后来就不去看戏了。他开始广招美女入宫,并大行双/修之术。一开始是想把皇嫂气活过来,后来他就沉沦了。

&ep;&ep;*

&ep;&ep;姜初照长大了一些,我带着他去宝食街吃姜界带我吃过的冰糖葫芦,这是我吃过最甜的东西,甚至味觉还有了些长进,能尝出微弱的酸。

&ep;&ep;姜初照却不大满意:“皇叔,我咬不动。”

&ep;&ep;说得还理直气壮的,就像当年我说自己不会嗑瓜子一样。

&ep;&ep;去酒楼找了刀,切碎了放在碗里,把山楂籽挑出来,推到他面前:“这样行了吗?”

&ep;&ep;他用勺子挖起一些送进嘴里,半秒后,皱起一张嫩白小脸:“太甜又太酸了。”

&ep;&ep;跟我当初是另一种反应,但又像是同一种反应。只是他味觉太灵敏了,什么味道都太过;我味觉太差劲了,什么都尝不出。

&ep;&ep;“皇叔,你为什么笑?”他把下巴垫在桌沿上,露着一个小脑袋问我。

&ep;&ep;“皇叔觉得咱俩有点儿像。”

&ep;&ep;他很淡定地问:“你是说,咱俩都长得挺好看吗?”

&ep;&ep;我忍不住笑:“嗯,对。”

&ep;&ep;他歪着脑袋,眼珠子转了转,好像突然瞧到了什么,伸出小手拍了拍我的衣袖,欣喜道:“苏公公又出来买猪蹄了,走哇皇叔,咱们去吓唬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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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小时候总是盼望着早点成为大人,但真的长大之后,就发现很多事情都跳了出来,而因为你已经长大,所以就不得不面对。

&ep;&ep;那一年,姜初照十岁,我十四岁。

&ep;&ep;京城里的其他皇兄看到姜界身体不太好,十年来只有这一个子嗣,都变得有些躁动。姜界想了个法子,给每个人在京城百里之外分了封地,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ep;&ep;为表公允,姜界自然也得把我安排到京城之外。

&ep;&ep;虽然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从他嘴里讲出来的,却是另一套说辞,向来流里流气,粗言俗语的他,竟然给我念了一首诗:“一身能臂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ep;&ep;“皇兄想让我去边塞打仗?”

&ep;&ep;“现在又没有战争打什么仗?哥哥是想趁着边疆太平,让你过去历练历练,”他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你跟其他王爷不同,你是哥哥养大的,你哥我这辈子就是个药罐子,干啥啥不行,身体早晚得垮。你不一样,你才十四岁,身形挺拔,意气风发,所以去北疆射大雕,掳单于吧!”

&ep;&ep;我接受了他这个安排,却还想确认一件事:“臣弟还能回来吗?”

&ep;&ep;他不解:“什么意思?”

&ep;&ep;我提醒他:“臣弟也是京城的王爷之一。”

&ep;&ep;“嗐,你当然可以回来!这样吧,等你十八岁,你就回来,那时候,哥哥给你说亲,看你成家。”

&ep;&ep;我忍不住想笑:“皇兄,你不怕我学了一身本事,回来抢阿照的皇位吗?”

&ep;&ep;他看着我,神情前所未有之认真:“朕不允许任何人夺走我儿子的皇位,除了小域你。”

&ep;&ep;姜界真是太不要脸了。

&ep;&ep;以为我没听到,他昨天跟乔侍郎说的话——

&ep;&ep;“小域和阿照,都是朕的心头肉呀。但阿照到底是朕的亲儿子,皇位还是得给阿照。得让阿照好好长大,朕就这么一根独苗。小域现在虽然看着不争不抢,要再长大一些,难免会跟他这几位哥哥一样,有别的想法,唉,先把他骗过去再说吧。”

&ep;&ep;姜界让我去北疆,其实是不打算让我回来的。

&ep;&ep;但他还是跟我装到底了,“北疆冷啊,你记带够棉衣棉被,哥哥等你回来,”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带着冰糖葫芦,迎你回来。”

&ep;&ep;他念的那首诗,我也是读过的。

&ep;&ep;是组诗,前面还有两首,我很喜欢里面的一句。

&ep;&ep;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ep;&ep;行吧,他让我去,我就去吧。

&ep;&ep;“那你到时候,给我带两串冰糖葫芦吧,”我笑,“一串不够甜。”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兄弟情义,兄弟情义,兄弟情义——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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