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作贼总是不太好。

&ep;&ep;尤其是张谨谨这样子像是发现什么了不起秘密的时候,她赶紧的把相框放回去,还特意用一秒钟回忆了一下自己拿起来的位置,照原样的放回去。

&ep;&ep;当然,——她没从他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就坐在皮椅里头,脑袋趴在桌上,装死。

&ep;&ep;沈济南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她趴在桌面,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只是,张谨谨趴着,没有看到他眼里的纵容与宠溺,还有一点儿谨慎,他面上波澜不惊,白皙的手指微微曲起,轻轻地敲着桌面,“你要是让何权知道你昨晚干的事,后果会怎么样,你晓得的——”

&ep;&ep;他借口说何权,其实说的也是他自己,大半夜的,从另一街看到她开着别人的车子回来,那车子,没有什么好下场,那个男人,他更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ep;&ep;她本来就是装死,这下子更要装了,至少要装得个清白无辜,抬起小脸,就用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两手稍稍地顶在头上,跟头上长了对角一样,“其实我说什么也没有发生,你相信吗?”

&ep;&ep;“拿这个话骗鬼去吧。”沈济南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去捞起她的下巴,轻轻地朝她的脸吹口气,见她的眼皮子就那么轻轻地一个颤动,叫他微微勾起唇角,“不能让何权知道,要是他知道你就死定了,我是说真的——”

&ep;&ep;只是,这个话让张谨谨总是不那么确定,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明显写满了不服,也不同意他的观点,她站起来,装死这活儿显然不太合她现在的架式——脑袋里瞬间就冒出一个念头,不太合她现在的架式,那么符合她几时的架式?

&ep;&ep;也就那么一瞬间的想法,一掠而过,并没有叫她太注意,她全身心地面对沈济南,人跟着站起来,保持着下巴微抬的姿势,哦,下巴在他手里,她不得不抬起下巴,配合他的动作,“我跟你的事,他都不生气,就是多个男人,他生什么气?”

&ep;&ep;她在笑,其实跟哭一样,只是没哭出来——

&ep;&ep;他早就放纵了她,现在又来跟他说他会难受,世上有这样的事,还是沈济南值得他一起共享了她?简直是世上最扯蛋的事,纵容了她,又要约束她,还不如从来就不曾纵容她,一直约束她!

&ep;&ep;“而且什么事都没有,他有什么气可生的——”只是,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沈济南的表情,见他的表情越来越暗,甚至暗得跟墨汁一样,她不得不识相地放软口气,更是把自己与高炎公然在路边,就在车前盖上的野/合,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就不跟人喝个咖啡,最后他还不肯送我回来,我自己抢了他的车钥匙——”

&ep;&ep;还真敢说,谎话张口就来,而且她一点都不心虚,甚至是很真诚地看着他。

&ep;&ep;即使她再真诚,还是惹得沈济南大笑不止,他忍俊不禁地放开她下巴,用手点向她光洁的额头,“说的跟唱得一样好听,谨谨呀,什么时候学的这个坏习惯,还敢说谎了?”

&ep;&ep;她还是清白无辜地摇摇头,“确实没有嘛,”心里刚才还怕他发现自己私自开他抽屉的事,现在已经渐入佳境,至少他没发现,而她表演的“真好”,虽然她自己觉得好,可别人更犀利,一下子就发现她在说谎,她还试着装无辜,拉着他的手到自己胸前,让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你看看,确实没有的——”

&ep;&ep;他不拒绝,眉心微微皱起,盯着他的手放着的位置,那里饱满坚/挺,却是小巧的,他的手心满满地包住了,却是笑出个大大的笑脸,八颗洁白的牙齿露在她眼前,“隔着衣服,我能看出个鬼来?当我有透视眼?”

&ep;&ep;这人可说的直白的,直差没说叫她脱了!

&ep;&ep;他有脸说,可是张谨谨难得羞了,“真的没,——”当然,还是死鸭子嘴硬的,她刚才没承认,现在也不会承认,最好是轻描淡写的就昨晚的事形容成一件简单的事,她出门了,跟个男人扯不清,喝了点咖啡,最后男人小气了,不肯送她回家,她抢了人车钥匙回去,“真的没有,我哪里真敢,有了你们,我还有那个心找别人?”

&ep;&ep;她的手摸上他的脸,说的跟真的一样,那神情巴巴地看着他的脸,似乎要把他的脸刻入她永久的记忆里,即使神魂俱灭都不能阻止她记得他——

&ep;&ep;这种形容词完全是她自己想到的,当整句话在她脑海里跳出来的时候,她几乎笑场,努力把自己的出轨当成一场无伤大雅的小事,——简单的来说,就是想表达,她其实不想出轨,嗯,也许在最后关头她想起了他们,才没有出轨。

&ep;&ep;多么可笑的事,那时候,她甚至想都没想过这些,只、只有何权,没有沈济南,一点都没有想起来过,就这点她有些内疚感,人家没出,她到出了,还在这里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嫌弃自己了。

&ep;&ep;但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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