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真稳坐在床头,目光淡淡:“有什么说什么。”

&ep;&ep;宋以真忙会神道:“督主这病是个慢活,得细细调养,治个五、十年才有痊愈的机会。”

&ep;&ep;说完这话,她连忙捂嘴,有些后悔自己嘴快了。

&ep;&ep;治个五年十年的,万一他们把自己绑回东厂咋办?

&ep;&ep;那岂不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ep;&ep;屋内的灯火晃了晃,窗外的风声也急起来。

&ep;&ep;秦真面无表情的瞧着宋以真那后悔的表情,微微抿了抿唇。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像是白雪一般冷冽。

&ep;&ep;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宋以真忙补充道:“就是调养久了些,其实前头的功夫不难,只要花半个月就行了。”她看着秦真,有些讨好的笑了笑:“后面我给督主开些调养的方子,只要日日照着一个法子调养,五年十年的就能痊愈。”

&ep;&ep;听她这么说,秦真微微偏了偏头,那优美好看的下颚轮廓便这么映入宋以真的眼帘:“半个月?”

&ep;&ep;听见他问话,宋以真连忙点头:“是的,是的,只要半个月。”话落,她拍着胸膛保证:“督主放心,我一定能将你治好的。”

&ep;&ep;秦真闻言点了点头:“从明日开始。”

&ep;&ep;宋以真谨小慎微的看着他:“督主,那个我是被苏越泽绑来的,你看,能不能找个人带封信回江宁,告诉我父母和师傅他们,我活的很好?”

&ep;&ep;秦真闭着眼没看她,宋以真便一直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他。

&ep;&ep;其实别看宋以真在江宁的时候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她这人很识时务。比如对于苏越泽和秦真,她就能找出面对两人真正的性格和法子。

&ep;&ep;苏越泽这人为老不尊,所以她也就洒脱抽风。

&ep;&ep;秦真这人淡漠寡言,一句话掌握生死,她便只能收敛起性子,伏低做小!

&ep;&ep;闭目养神的秦真良久之后才微微点了点头,宋以真欢呼一声,连忙朝他道了声晚安,这才奔了出去。

&ep;&ep;孙琅咬着后压槽看着她飞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这才转身进了屋,小心翼翼奉了杯茶给秦真:“干爹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ep;&ep;孙琅今年十四岁,长得清秀伶俐。

&ep;&ep;在秦真这个干爹面前,完全温顺的像只小猫儿似的。

&ep;&ep;秦真伸手接过他呈上来的翡翠茶盅,轻轻的抿了一口。还不等他问话,孙琅便小声道:“干爹,上年朔方河道改口,工部王大人贪墨的百万两银子全都偷偷送入了太子宫中。”

&ep;&ep;秦真放下茶杯淡淡的应了一声,抬眼瞧着孙琅问道:“那苏越泽可查出什么了?”

&ep;&ep;孙琅趋身道:“此人嘴硬的很,什么酷刑都施过了,却依旧什么也不说。”

&ep;&ep;秦真目光一定,孙琅立马吓得魂飞魄散。

&ep;&ep;他双腿一曲,立马跪在秦真面前惶恐小心的道:“干爹,请放心,儿子今晚一定从他口中撬出有用的消息来。”

&ep;&ep;秦真看也没看孙琅,而是起身踱步走到窗前。

&ep;&ep;雪花不知何时又絮絮下了起来,随风飘落进了屋檐的雪花落在灯笼下,不一会儿便化成了水汽。

&ep;&ep;受了潮的牛皮纸,朦胧的透出昏暗的烛火。

&ep;&ep;秦真叹了口气,呵出的气息立马在空中凝结成了白雾。他伸手关上窗户,语调平淡的道:“横竖咱们只是奉命办事,太子那里的事情,如实禀告给陛下。该操心的是近来咱们执行任务,总给咱们使绊子的人。”

&ep;&ep;他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孙琅。

&ep;&ep;昏黄的烛火照亮了他精致的侧颜,那沉静的嗓音冻的人心上发抖:“敢给东厂使绊子的人,杀无赦!”

&ep;&ep;“是是是,儿子这就回去审。”

&ep;&ep;孙琅没敢瞧秦真的脸,而是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躬身出了屋子。

&ep;&ep;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东厂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遭遇暗算。

&ep;&ep;前阵子的骨生花更是害的东厂损兵折将,他们本是奉当今皇上之命前来朔方查结党营私和贪墨案的,谁曾想抓到了一个苏越泽。

&ep;&ep;真是踏破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p;&ep;在孙琅心中,那个叫宋以真小丫头,只怕也是朋党之一。

&ep;&ep;担见督主似乎留着她另有用处,孙琅也不敢忤逆秦真的意思,只想着平日里让人多监视监视便成了。

&ep;&ep;第二天一早,宋以真前去给秦真治病的时候,便见他裹着白狐裘坐在桌前批阅公文。

&ep;&ep;屋内烧着地龙,气温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