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自从宋潜有了书童,宋以真便不再给他送饭。

&ep;&ep;这一日她刚到太医院的时候,太子良娣就差了宫人前来请她去东宫。说是太子良娣早晨起来,肚子有些不舒服。

&ep;&ep;宋以真闻言点了点头,招呼王珠背着药箱子就去了东宫。

&ep;&ep;检查了一番,见只是孩子月份大了,压着她的内腑器官有些不舒服。

&ep;&ep;宋以真如实相告之后,又让太子良娣没事儿多走动走动,这样有利于生产。

&ep;&ep;太子良娣闻言,点了点头。

&ep;&ep;她欲言又止的看了宋以真一眼,而后挥退了身旁的宫人,拉着宋以真的手小声道:“宋院判,你近来多小心些。”

&ep;&ep;宋以真颔首看着她:“娘娘此话何意?”

&ep;&ep;太子良娣咬了咬下唇,又轻声道:“前些日子我无意在殿下那里得知,殿下想将你收入后宫,为此,还差人去找了一个叫做周四儿的人。”

&ep;&ep;宋以真蹙眉,周四儿便是小草后娘生的弟弟,看来小草的表哥大一出现也不是巧合。

&ep;&ep;想到这里,她含笑看着太子良娣:“多谢娘娘告知。”

&ep;&ep;“宋院判于我有再生之恩,我理当如此……”太子良娣抚摸着肚子对宋以真温婉笑道。

&ep;&ep;等宋以真离开的时候,太子良娣站在廊下,瞧着宋以真背着药箱子离开的身影,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低头瞧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ep;&ep;但愿此事,能为孩子积福。

&ep;&ep;“东家……”

&ep;&ep;走出东宫之后,王珠有些担忧地看着她道:“我担心小草那边会出什么事。”

&ep;&ep;宋以真扭头,看了眼身后的东宫。半晌之后才收回目光对王珠道:“今日出宫之后,我们去一趟小草那里。”

&ep;&ep;宋以真心绪不宁的回了太医院,却又被神色焦急的宫初月带到了崔泽芳的住处。

&ep;&ep;原来今日,崔泽芳在下棋的时候,不知为何忽然晕了过去?

&ep;&ep;提及崔泽芳,宋以真就想叹气。

&ep;&ep;一听他晕倒了,宋以真先入为主的观念就是,崔泽芳一定是被饿晕过去的。

&ep;&ep;崔泽芳住在离太医院不远的一处宫殿中,当宋以真进屋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崔泽芳睫毛还轻轻的颤了颤。

&ep;&ep;宋以真目光如炬,自然没放过他这细微的动作。

&ep;&ep;她不动神色的挑了挑眉,走上前细细观察着崔泽芳的脸色。见他脸色如雪般晶莹剔透,那浓长纤细的白色眼睫毛轻轻落下,在他脸上投下一抹阴影。视线往旁边移去,及腰的白色长发整理的一丝不苟,像锦缎似的披在脑后,穿着绛紫色轻衫的崔泽芳安详宁静的躺在床上,那模样,漂亮的简直让人惊叹。

&ep;&ep;崔泽芳的美是那种与众不同的空灵之美,大约和他棋痴的性子有关,只瞧着他便觉得与世俗红尘隔离……

&ep;&ep;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崔泽芳的脸,手刚落在他脸上,便察觉崔泽芳身子一僵,随即便见他脸上悄悄泛起了淡淡的绯红。绯红相衬着素白,便如冰天雪地中绽开的桃红。

&ep;&ep;宋以真眨眨眼,这厮果然在装晕。

&ep;&ep;这想法一过,便见宫初月神色愤懑地盯着自己落在崔泽芳脸上的手。

&ep;&ep;她清咳一声,将手不动神色的落到了崔泽芳的手腕上,仔细把过脉之后,便扭头对宫初月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又困又饿不小心给睡了过去。你去煮完清粥过来养养胃就好……”

&ep;&ep;宫初月离开之后,宋以真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瞧着崔泽芳道:“起来吧,我知道你在装睡。”

&ep;&ep;此话一落,崔泽芳眼睫一颤,而后才颤巍巍的睁开了眼,一双泛着淡淡灰红色的眸子在对上宋以真的眼时,忽然展开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你来了,以真。”

&ep;&ep;宋以真好笑似的看着他:“怎么装睡?”

&ep;&ep;崔泽芳脸色又一红,方才他是真困的睡了过去,可不知为何,当宋以真一靠近房间,他便知道了。

&ep;&ep;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装睡,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ep;&ep;看着他三番四次的脸红,宋以真有些惊奇。

&ep;&ep;觉得崔泽芳比起宋早来都要显得单纯了许多,神色间不免温和了许多:“你这身子比女儿家的都还要柔弱,若不再仔细调养,只怕会导致后代也天生孱弱。”

&ep;&ep;崔泽芳神色茫然地看着她,这模样,想来是从没想过有后代的事情。

&ep;&ep;宋以真叹气,崔泽芳人生只有一件事,下棋!

&ep;&ep;想到这里,于是她换了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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