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怎么样了?”华恒沉声问道。

&ep;&ep;“性命无忧……”

&ep;&ep;华恒面色一缓,又听大夫叹息道:“……只是腹中的胎儿保不住了。”

&ep;&ep;华恒眉头一压,目光担忧的看着宋以真,大夫的话还在耳边响起:“在那样的地方呆了许久,孩子就算保住了,生下来也只怕会夭折。”

&ep;&ep;这话刚落,宋以真忽然睁开眼,嗓音嘶哑的道:“带我回秦府,我能保住孩子。”

&ep;&ep;听闻此话,华恒手下意识的攥紧成拳。

&ep;&ep;宋以真目光通红地看着他,重复道:“带我回秦府。”

&ep;&ep;“去秦府!”华恒声音沙哑的道!

&ep;&ep;马车朝秦府的方向疾驰而去,华恒将宋以真抱在怀里,用勺子喂了她一些热汤。

&ep;&ep;热汤入腹,宋以真这才觉得身子暖和了些。但也紧紧是暖和了一些而已,在皇陵中关押了这么久,就算马车内烧着炉子,身上裹着大氅,她的四肢仍然冰冷!

&ep;&ep;宋以真昏昏沉沉的躺在华恒怀中,轻声道:“秦真是不是会死?”

&ep;&ep;华恒浑身一僵:“你都知道了?”

&ep;&ep;“我听见了!”宋以真小声道,她忽然睁开眼,瞧着他精致冰冷的下颚,扯了扯嘴角,忽然轻声道:“你是不是从来都看不起他?觉得他就算权倾一时,也改不了曾为太监的低贱?”

&ep;&ep;华恒抿唇,宋以真这话说中了他一直以来对秦真的看法。

&ep;&ep;他伸手替她掖好身上的大氅,在抽手的时候,目光落在那黑色的大氅上有一瞬间的锋芒闪过。顿了顿,他还是轻声道:“我会让他走的有尊严些。”

&ep;&ep;宋以真扯了扯嘴角,忽然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他了?”

&ep;&ep;华恒浑身一僵,不,他不是像他,而是他们本来就是同一种人。无论是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和低贱卑微的秦真,他们骨子里都是冷心冷情的人物。

&ep;&ep;他伸手抱紧了宋以真,嗓音嘶哑的道:“你改变了他,也能改变我。”

&ep;&ep;宋以真苦涩一笑,闭眼没有回答华恒的话,而是紧紧拽着大氅边上的平安扣。她记得以前这见大氅上缀着的是一枚如意扣,他特意换成了平安扣,是不是想告诉自己,他会平安无事?

&ep;&ep;宋以真内心疯狂的想,那枚琉璃色的平安扣几乎被她捏碎在掌中!

&ep;&ep;马车飞速赶到秦府,华恒把宋以真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她看着冷冷清清的秦府,眼里闪过一丝寞落。

&ep;&ep;她轻声开口:“去药房。”

&ep;&ep;华恒闻言,大步朝里走去。

&ep;&ep;药房还维持着原来的模样,宋以真挣扎着从华恒怀中下来,华恒却紧了紧手臂,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道:“你现在身体还太虚弱了,不宜下地!”

&ep;&ep;宋以真抿了抿唇,不再挣扎,可眸光去冷冷地回望着华恒:“放我下来!”

&ep;&ep;两人目光对视,宋以真眸中的疏离和戒备让华恒心头一缩。他呼吸沉了沉,最终还是无力地将宋以真放了下来。

&ep;&ep;宋以真浑身无力,脚下像是踩着软绵绵的棉花似得。她步履踉跄的走到柜台,从里面拿出一瓶药,揭开盖子就朝嘴里倒去!

&ep;&ep;华恒见状呼吸以窒,大步上前躲下她手里的药瓶。

&ep;&ep;宋以真神色淡漠地看着他:“放心,我不会求死!”话落,她从华恒手中躲回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尽数倒进嘴里之后。越过华恒,径直朝药方门外走去。

&ep;&ep;看着她孱弱的身影,华恒握紧拳头,远远地跟了上去。

&ep;&ep;袅袅白烟从温泉池面腾起,种植在温泉池畔的花,却并因为秦府的落寞而开的清冷起来。

&ep;&ep;宋以真赤脚踏入温泉池内,靠在石壁上闭目回想着,自己第一次被秦真抱到这温泉内的场景。彼时,他还嫌弃自己的初潮染红了他的衣衫来着。

&ep;&ep;想起秦真当时的模样,宋以真翘了翘嘴角。

&ep;&ep;她睁开眼,目光落在那一丛鲜艳的花色上。心想,秦真的生命力会不会也同这一丛花一般,无论何时都能开的经久不败?

&ep;&ep;温热的泉水赶走了潜藏在四肢百骸的寒冷,当身子被泡暖之后,宋以真从池中站了起来。

&ep;&ep;一件干净的狐裘披风拢在她的肩头,宋以真回头望去,华恒面色担忧地站在那里。

&ep;&ep;她面无表情的解开搭在身上的披风,弯腰抱起秦真那件黑色大氅朝屋内走去。

&ep;&ep;屋内的陈设如旧,还烧了地热,宋以真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衣衫换上,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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