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大概就叫好事多磨。”宋以真靠在他怀里,两人就对着火盆说话都能说一上午。

&ep;&ep;宋以真垂头盯着火盆里燃烧的碳,因为火势有些急,一块碳发出细碎的声音忽然裂成了两半。

&ep;&ep;她抿了抿唇,轻声道:“秦真。”

&ep;&ep;“恩?”秦真低头吻她的头顶,嗓音温柔。

&ep;&ep;“我想荷姨了。”她从秦真怀里抬起头,目光期盼地看着他:“我出宫去看看荷姨好不好?”

&ep;&ep;听她这么说,秦真微微侧过头。他拿着铁签子去挑碳,火红的光照亮他的半边侧脸,瞧着冷融融的:“以真,有件事我需得告诉你。”

&ep;&ep;宋以真目光一亮,目光殷切地望着他。

&ep;&ep;秦真放下铁签子,伸手佛掉她衣衫沾着灰尘,低声道:“荷姨不大好。”

&ep;&ep;宋以真握拳看着他,希望他能接下来的话说完。

&ep;&ep;可是秦真却并未接着说下去,他伸手握着宋以真瘦弱的肩膀道:“我让人备车,你去瞧一瞧吧。”

&ep;&ep;宋以真听着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关于陈彩荷的事情她不敢当面问秦真,怕若真证实了相思的话,怕荷姨及穆修他们都有危险。

&ep;&ep;如今他愿意让自己去瞧荷姨是不是就证明此事与他无关?

&ep;&ep;宋以真瞧着秦真如画的侧颜,觉得内心欢喜的不行。就连春季的大风吹过瓦楞发出的呜咽声对她而言都是一场欢歌。

&ep;&ep;她笑着将秦真扑倒在长毛地毯上,趴在他怀里,双手捧着秦真的脸对他一阵猛亲。

&ep;&ep;秦真双眼含笑的圈住她的身体,可眸光深处却毫无笑意。

&ep;&ep;吃过晌午,宋以真就收拾着坐上马车去了穆府。

&ep;&ep;秦真给她备的不是凤撵,而是一辆宫车,这样一来,就代表宋以真不是莅临,而是探亲。

&ep;&ep;红纤让守在穆府门口的护卫进门去传话,很快细雨里就跑出个人。那人素服款款,一脸急切的跑了过来,却在门口离宋以真还有两尺远的地方站定了。

&ep;&ep;穆修掀起素面的衣摆,要跪下朝宋以真行礼:“臣见过皇后娘娘……”

&ep;&ep;宋以真跑过去将他扶住,不让他跪下去。眸光颤颤地盯着他身上穿的素服:“这是?”

&ep;&ep;穆修站起身来,脸色疲惫道:“我娘刚去了。”

&ep;&ep;此时的穆修,早就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眸光有些阴鸷,唇角紧抿在一起。但看向宋以真时,他努力压下眼里的阴鸷,让目光变得明润起来。

&ep;&ep;穆金光和周咏絮也很快从门内出来,两人皆是一身素服,看起来面色也不大好。

&ep;&ep;所有人都红着眼睛在哭,宋以真靠在红纤怀里觉得心口难受的紧。穆修见她难过,习惯性的弯起嘴角:“别伤心了,去的也算不难受。”

&ep;&ep;宋以真拿帕子捂着脸,却不敢放声大哭。

&ep;&ep;好一会儿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拿下湿漉漉的帕子,揉了揉红的能滴血的眼眶对穆修勉强道:“我进去瞧瞧。”

&ep;&ep;“娘娘请。”穆修侧身,请了她进去。

&ep;&ep;院子里,许多下人都拿着白灯笼和白帆在挂。细雨中,几人沉默地朝内院走去。

&ep;&ep;陈彩荷刚去,有妇人正在给她擦身,以备穿好寿衣。

&ep;&ep;周咏絮陪着她进去,宋以真跪在陈彩荷窗前,泣不成声:“荷姨、荷姨……”

&ep;&ep;周咏絮站在一旁,弯腰扶起宋以真:“娘娘别这样,你凤体金贵,跪在我娘跟前,只怕折煞了她。”

&ep;&ep;宋以真红着眼睛抬头:“你是不是怨我?”

&ep;&ep;周咏絮神色一跳,勉强挤出一句话:“怎么会,若非娘娘除夕宴上我们就死了。娘是回来之后起夜摔成了活死人,怎么能怨娘娘呢。”

&ep;&ep;听了周咏絮的话,宋以真一怔。

&ep;&ep;她抬起眼,仔细去看周咏絮的神色。面对她探究的目光,周咏絮不经意间弯腰,跪在了陈彩荷尸首前,帮着仆妇一起给她整妆遗容。

&ep;&ep;宋以真叹了一口气,也准备跪上前帮忙,却被周咏絮有意无意的挡着,不得上前。

&ep;&ep;看着眼前的场景,宋以真觉得心里难受。用帕子抹了抹泪,便安静地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她的眼神却一直落在陈彩荷的尸首上,从周咏絮的话中来说,陈彩荷很可能是死于脑出血。若是及时抢救或许,荷姨就不会死。

&ep;&ep;宋以真握住拳头,心里的感觉特别复杂!

&ep;&ep;半个时辰之后,朝中有人陆续前来吊唁。

&ep;&ep;穆修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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