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样一想,春花心里舒坦些,翻了个白眼,扭着腰从桃夭面前走过,狠狠撞她一下。

&ep;&ep;桃夭手一滑,木盆扑通一下掉到地上,刚好砸在她脚上。

&ep;&ep;桶里的水洒了一地,半死不活的鱼在泥桨里扑腾。虾也试图逃跑,四处逃散。

&ep;&ep;春花“哎呦”一声,泪眼汪汪指着她,“宋桃夭,你是不是故意的!”

&ep;&ep;说罢,故意拿另外一只脚碾死几只虾。

&ep;&ep;桃夭心疼坏了,辩驳:“是你非要撞过来!”

&ep;&ep;春花瞥了一眼正朝这边走来的冬至娘,拿着帕抹眼泪大声控诉,“你打了人不承认就算了,还敢冤枉人!”

&ep;&ep;桃夭见她无理取闹,不想跟她纠缠,捡好鱼虾提着桶要走,却被冬至娘拦住。

&ep;&ep;冬至娘打量了一眼桃夭,板着脸道:“桃夭你别再惦记冬至,我就算是死,也不让你进门!”

&ep;&ep;第5章

&ep;&ep;桃夭哭了

&ep;&ep;桃夭根本不知道冬至娘在说什么,解释,“我没有惦记冬至哥。”

&ep;&ep;冬至娘尖着嗓子喊:“没有惦记?没有惦记你叫人上门说亲,你害不害臊!”

&ep;&ep;这会儿快晌午了,村里的妇女都到池塘边淘米洗菜,见状纷纷围上来。

&ep;&ep;春花一见自己阿娘也来了,哭哭啼啼说桃夭故意砸她的脚。

&ep;&ep;春花娘上次在张氏那儿吃了鳖,见张氏不在,指着桃夭骂:“你自己是望门寡,还要眼热我们春花,你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ep;&ep;春花娘在村里出了名不好惹,赵冬至如今也在县里衙门当差。

&ep;&ep;这两个都不敢得罪,大家都来劝桃夭。

&ep;&ep;长生娘说:“要不,桃夭给你冬至娘还有春花姐道个歉。”

&ep;&ep;三顺妈说:“桃夭你就跟你冬至娘还有春花姐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ep;&ep;英子娘说:“就是就是,多大点儿事,桃夭,听婶儿的,赶紧道个歉。”

&ep;&ep;“……”

&ep;&ep;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似亲眼见过桃夭缠着赵冬至,欺负赵春花,逼着她道歉。

&ep;&ep;桃夭瞪着她们,“我没做过,为什么要道歉!”

&ep;&ep;冬至娘叫嚷起来,“你没有你叫张翠屏来我家里问?你克死了宋莲生还不够,是不是还想来克我的冬至!”

&ep;&ep;桃夭眼圈蓦地红了,嘴唇颤抖。

&ep;&ep;“放你娘的屁!”一只鞋子伴随着声音飞来,当场砸在冬至娘的脑门上。

&ep;&ep;冬至娘“哎呀”一声,捂着额头大叫,“谁打我!”

&ep;&ep;“我打你怎么了!”

&ep;&ep;不知合适出现的张氏气势汹汹地过去把桃夭拉到身后,指着冬至娘骂,“葛三娘你说这话丧不丧良心!冬至小时候被蛇咬,要不是桃夭及时背着他回来找宋大夫,你儿子早就死了。要论起来,是不是你自己先克死自己男人,再克死自己儿子?”

&ep;&ep;“询问婚事是之前冬至曾有意同我提过,跟桃夭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ep;&ep;冬至娘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我家冬至才没有!”

&ep;&ep;“没有?”张氏轻哼,“那是谁隔三岔五跑去桃夭家里又是劈材又是打水?”

&ep;&ep;赵冬至从小便喜欢往宋家跑,后来宋莲生没了以后,去的更勤了,不是帮着挑水,便是帮着劈材,全村的人都知道。

&ep;&ep;方才还帮腔让桃夭道歉的人,仿佛集体失忆。

&ep;&ep;“算了算了,都是误会。”

&ep;&ep;“桃夭你别生气啊,婶子们都是逗你玩儿的。”

&ep;&ep;“逗着玩儿?我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么逗人的!”

&ep;&ep;张氏冷笑,“你们这些人谁家没有受过宋大夫一家的恩惠。三顺家的,你家三顺要不是宋大夫恐怕早就瘸了吧。”

&ep;&ep;“长生家的,从前宋莲生在村里帮着教书,你还欠着束脩吧?”

&ep;&ep;“尤其是你春花娘你,这些年欠宋大夫的医药费还没给吧?怎么,宋莲生没了你们就欺负他婆姨年纪小,脸皮薄不会骂人是不是?”

&ep;&ep;张氏骂着骂着自己眼圈红了,哽着嗓子道:“今儿我张翠萍把话撂在这儿,以后桃夭就是我闺女。谁在欺负她,就是跟我张翠屏过不去!”

&ep;&ep;三顺妈跟长生娘嗫喏着不敢作声。

&ep;&ep;其他人多少受过宋大夫两父子恩惠,也都面有愧色,唯有春花娘哼哼,“不就是闺女嫁给了县太爷的小郎君,横什么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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