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老鼠从我身上踩过去留下的气味!”

&ep;&ep;桃夭委屈,“先生怎么突然那么凶?我不过以为酸梅倒在先生身上了。”

&ep;&ep;谢珩闻言一顿,指甲在床沿上划下一道长长的白印子。

&ep;&ep;桃夭也不知怎么惹了他,打扫干净地面后出了屋子。

&ep;&ep;莲生娘一见她出来,问:“你莲生哥哥想要吃什么?”

&ep;&ep;桃夭想起厨房里的鱼,忙道:“莲生哥哥想吃鱼。阿耶蒸的槐花鱼最好吃了,阿娘去睡一会儿,等阿耶回来做好不好?”

&ep;&ep;莲生娘这才应下来,回屋里躺着。

&ep;&ep;闲下来的桃夭看着桶里奄奄一息的鱼,不断望向村子里。

&ep;&ep;都这么久了,阿耶怎么还不回来,究竟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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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张氏跟了面色阴沉的宋大夫一路,见他往春花家里去,以为他要去替桃夭讨公道。

&ep;&ep;这时春花阿耶刚从田里回来,一看见他二人站在院门口,心里稀奇,赶紧上前打招呼。

&ep;&ep;春花阿耶生得五大三粗,瘦得跟小鸡崽儿一样的宋大夫哪里是对手。

&ep;&ep;张氏正欲说和两句,谁知宋大夫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来,细数着这些年春花家里因为生病,在他这里赊欠的医药费。

&ep;&ep;“一共五百五十三钱。”宋大夫合上账本面无表情地说,“若是有问题,咱们可以对一对。”

&ep;&ep;春花阿耶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疑惑望向张氏。

&ep;&ep;人一辈子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磕磕碰碰,这些年大家一有事儿就去找宋大夫。没钱时便说先写在账上。宋大夫从来不会主动要,今儿是怎么了。

&ep;&ep;张氏便将春花娘两母女如何在池塘边欺负桃夭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ep;&ep;春花阿耶是个厚道人,越听越生气,没想到自家婆娘干出这样的糊涂事儿,一脸羞愧,“宋大夫等等我,我这就取拿钱”。说着便进院了。

&ep;&ep;宋大夫说的时候,春花娘两母女就在屋子里听着。春花娘一见自家男人黑着一张脸进屋里就开始去里屋枕头下翻钱,死活拦着不肯给。

&ep;&ep;春花阿耶一把推开她,从枕头里取出钱来,指着她骂道:“等回来再收拾你!”

&ep;&ep;春花娘干脆坐在地上,拍着胸口,撕扯着头发哭喊,“这是明抢啊,这日子彻底没法过了!”

&ep;&ep;春花阿耶头也不回地抬脚出去,走到堂屋,看着自家闺女那张涂得惨白的脸,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把自己涂成这鬼样是想吓唬谁,还不快洗干净!”

&ep;&ep;一上午被人骂丑的春花又哭着跑回屋去。

&ep;&ep;外头,张氏听着院子里春花娘哭天抢地跟春花阿耶打架的声音,不由地偷偷拿眼角瞟了一眼宋大夫。

&ep;&ep;他还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样,却看着格外瘆人。

&ep;&ep;从春花家里出来后,张氏又跟着宋大夫去其他几家讨了欠款,只是有些家里没钱,答应最迟秋收再给。

&ep;&ep;宋大夫并没有逼着要,只是叫他们立下字据。

&ep;&ep;男人们见自己在田里累死累活一早上,回来热乎饭没吃上一口,反被讨了一笔钱,将自家婆姨狠狠训斥了一顿,勒令她们要是再敢到处嚼舌根子,就赶回娘家去,还叫她们抽个空去给桃夭陪个不是。

&ep;&ep;那些女人见家里平白少了这么多钱,哪里敢说话,只应下来,想着明日去桃夭家里跟桃夭赔个不是,欠的那些钱好再拖一拖。

&ep;&ep;这边,宋大夫要完钱并未直接回去,而是朝着冬至家去。

&ep;&ep;张氏想起冬至娘,心道这事儿都怨自己,小心问道:“冬至娘也欠钱了?”

&ep;&ep;宋大夫摇摇头。

&ep;&ep;张氏见他沉着一张脸,也不敢多问,只跟着他,想要看看他做什么。

&ep;&ep;到了冬至家门口,这个当了一辈子的老好人用尽毕生所听过的恶毒词汇将冬至娘狠狠骂了一通,直接将张氏听傻了。

&ep;&ep;怪道人都说千万不能把老实人给逼急了!

&ep;&ep;张氏悄悄望院子里望了一眼,见冬至娘就躲在院门后面,吓得一张脸青白,哪里还有上午的张狂劲儿。

&ep;&ep;张氏见宋大夫骂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生怕他一口气儿接不上就倒地不起,连忙劝他回去。

&ep;&ep;宋大夫这才拄着棍子,微微颤颤往回走。

&ep;&ep;两人才走到池塘边上,迎面走来两个个头高矮差不多的男子。

&ep;&ep;年纪大些,虎背熊腰的正是张氏的儿子赵仲和。他在县衙做捕头,婆媳孩子也都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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