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把梦境和现实混淆了。

&ep;&ep;他们说:那不是你的错。

&ep;&ep;她在心里回:那就是我的错。

&ep;&ep;……

&ep;&ep;“发什么呆呢,不吃了?不好吃?”顾晟推了下她,展艾萍回过神看他。

&ep;&ep;顾晟叹了一口气:“要不咱家明天开始烧火煮饭吧,你给我蒸个土豆就行了。”

&ep;&ep;展艾萍眨了眨眼睛,憋回了眼角的泪,她的嗓音有些哑:“你放心好了,我现在特别会烧土豆。”

&ep;&ep;顾晟:“……”

&ep;&ep;“真的。”

&ep;&ep;展艾萍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ep;&ep;“咱俩以后在院子里养两只鸭子吧。”

&ep;&ep;一只叫晟晟,一只叫萍萍。

&ep;&ep;她说顾晟死鸭子嘴硬,可是死鸭子嘴硬的又何止是他。

&ep;&ep;说句矫情点的话,在那些青葱年少时光里,谁还没有个埋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白月光少年。

&ep;&ep;照片会被人偷走,可记忆永远留在那里,她的心很早很早就给了一个人。

&ep;&ep;学医是因为他,想学做菜也是因为他,想当一个好妻子也是因为他……只是可惜他们相识的太早太早了,等意识到这份感情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包括他们自己。

&ep;&ep;贺明章不吃辣,她做菜总要放几个辣椒,她做的都是她喜欢的那个人爱吃的……甚至,那时很冲动的定下婚酒,是因为她喜欢的那个人在沪城。

&ep;&ep;脑子真的是坏掉了,也许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她很执拗又很疯狂地做这样一件事,她要让他看着她嫁给另一个人,她想看他的反应,猜想着他会不会有一丁点的可能,是喜欢她的。

&ep;&ep;——“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ep;&ep;她这一辈子,真就只爱过一个人。

&ep;&ep;可是展艾萍很不喜欢这句话,如果不是绿皮火车,是高铁,不是书信,是视频电话,当空间和距离不再成为阻碍的时候,过去的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ep;&ep;一时错过,就是半生岁月。

&ep;&ep;展艾萍靠在他的身上,离开沪城,脱下了厚重的冬装,他们都穿着薄衣裳,就这么贴在一起的时候,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这也是她喜欢滇省的原因。

&ep;&ep;这样的体温让人觉得真实而热烈。

&ep;&ep;“顾晟,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了,我们会有一个家。”

&ep;&ep;“咱们要不要规划一下院子,你说种点什么好?”

&ep;&ep;——五十年岁月重新来过,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

&ep;&ep;第27章丑照

&ep;&ep;无论是种菜还是养花都需要从长计议,新搬进来,主要是收拾屋子,桌椅板凳柜子有些是顾晟托人打好的新家具,有些是暂时借人家的旧家具。

&ep;&ep;房间里床板上空空如也,顾晟去铺了一层厚厚的被褥,他十分满意地看着整个屋子里有且仅有的唯一一张床。

&ep;&ep;虽然他今天晚上不一定能睡得上去。

&ep;&ep;顾晟:“……”

&ep;&ep;低头看了眼脚下的空地,十分平整,他心里有些悲观的想到,还不知道要在这“地上”睡几天。

&ep;&ep;但无伦如何,暂时家里有且只能有一张床。

&ep;&ep;——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ep;&ep;这床还是一架旧木床,暂时将就着用用,等他找木匠做的雕花新床弄好了,他就抢先把这旧床给拆了。

&ep;&ep;展艾萍在一旁重新将衣柜用毛巾擦了一遍,准备将两人叠好的衣服放进去,衣柜分作两边,一边放顾晟的衣服,一边是她的衣服,两人都有不少旧军装,混在一起时还真区别不大。

&ep;&ep;顾晟在沪城穿的军大衣为什么很新呢?是因为他在滇省几乎没有穿它的机会。

&ep;&ep;她带了些厚冬衣来,估摸着也是没什么机会再穿,放在衣柜的最高层。

&ep;&ep;展艾萍把衣服放好,一转身就看见床边盯着地上空地“苦思冥想”的顾晟,展艾萍:“……你这房子也没比我的大多少。”

&ep;&ep;还嫌弃她在沪城的房子小。

&ep;&ep;顾晟盯着地上想:至少不会被医书砸。

&ep;&ep;副营以上才能随军,顾晟目前也分不到多好的房子,展艾萍拍拍他的肩膀:“顾同志,加油带我住上大房子。”

&ep;&ep;顾晟和她击掌一下:“放心。”

&ep;&ep;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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