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接下来的两天,藤田开始在石中流的身体上布置出鼠疫的症状,因为此种病致死的尸体皮肤常高度发绀,呈黑紫色,藤田用特殊的颜料在石中流身体数个部位涂抹成黑紫色。

&ep;&ep;藤田仍是像模像样撰写他的细菌培养纪录,以及石中流每日的症状进展。

&ep;&ep;“明天就是你逃出去的机会,虽然在之前没人会检查送出去的死人,但是自从上次有人脱逃后,宪兵会确认有无诈死的人。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你死于鼠疫,有传染性,那些宪兵也不会检查得太仔细。”

&ep;&ep;石中流点头,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无论如何要将它抓住。

&ep;&ep;“如果我逃出去后,会将此事公诸于众,那么麻生一郎一定会怀疑你,你打算怎么办?”

&ep;&ep;“只要你不出现,麻生一郎就不会怀疑我,到时地下医学实验基地被摧毁,我就能回到日本。”

&ep;&ep;藤田说得很乐观,但石中流丝毫不敢大意,他虽只见过麻生一郎几次,但看得出来麻生一郎不是简单的人物,心思缜密,手段毒辣。

&ep;&ep;“谢谢你。”石中流想得到后果。

&ep;&ep;“不用谢,毕竟你现在还在这里,我也不能保证这个办法能百分百成功。”

&ep;&ep;“不管能否成功,你愿意帮我,我就应该谢你,因为你付出了死的可能性。”

&ep;&ep;藤田笑起来,道:“这里是地下15米,和地狱没有区别。赵君,你怕死吗?”

&ep;&ep;“不怕死,但是我不能死。”

&ep;&ep;“为什么不能死?这世上其实并不缺你我,就算你我存在,这个世界也不会因此改变。”

&ep;&ep;“信仰未完成。”

&ep;&ep;“看来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赵君,你好好休息,我们的成败就在明天。”

&ep;&ep;藤田走出手术室,在他低头关门的瞬间,露出的左眼里不禁流淌出一丝忧伤。从他来到中国的那一天起,他就有预感回不到家乡,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见到初升起的太阳,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在这地下实验基地只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还有尸体的气息。

&ep;&ep;他锁好门,转过头,麻生一郎穿戴整齐,腰佩军刀站在他的面前。

&ep;&ep;“藤田,我们好久没一起喝茶了,刚好收到家母寄来的秋茶。”

&ep;&ep;茶对日本人的重要远胜于中国人,并不是单纯的饮用,已经表现为日本人日常生活文化的规范和理想。

&ep;&ep;地下医学实验基地有一间屋子是麻生一郎的临时休息和办公住所,由于麻生一郎是日租界在江城的最高行政长官,又是日本宪兵队的大队长,事务繁忙,每隔几天他才会来到铁芷洲,而且每次都是夜深人静时。

&ep;&ep;在这地下不见日月,自然也没时间,不管是夜晚还是白天,睡醒了就要工作。

&ep;&ep;两人踏入那间办公室,办公室中什么也没有,只是在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床褥子。

&ep;&ep;麻生一郎取下自己的军刀挂在墙壁,便在地面盘腿而坐,随后藤田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

&ep;&ep;地面上有一只小风炉,旁边整齐放着茶碗和茶壶,及其他煮茶的用品。麻生一郎熟练地点燃小风炉,砌上装满水的茶壶,并用一只小扇子扇风。

&ep;&ep;不须片刻功夫,茶壶嘴便冒出白烟,水声汩汩地响。麻生一郎取下茶壶,用茶匙在茶筒里挑出一匙投入茶壶,然后又放在小风炉上,顷刻清香四溢。

&ep;&ep;麻生一郎用第一遍的茶水洗了一次茶碗,这才慢慢向碗中注入茶渍,清亮的茶液如同透明的黄金。

&ep;&ep;“请用。”麻生一郎将茶碗高举过头顶。

&ep;&ep;藤田也高高接过茶碗,旋转茶碗,然后他低下头去饮碗中的茶水。茶液一入唇中,甘甜生津,令干渴的喉咙仿佛饮到珍稀的琼浆玉液。

&ep;&ep;“这不是家乡的茶。”

&ep;&ep;顿时麻生一郎大笑,道:“藤田,你不愧是茶农后代,果然瞒不过你。对,这不是我们家乡的茶,这是中国福建安溪的铁观音,你觉得味道如何?”

&ep;&ep;“香、浓、醇、甘,茶中极品。”

&ep;&ep;麻生一郎点头,道:“日本是一个资源极度贫乏的国家,我们要想获得发展,就必须向外扩展土地。藤田,这不是侵略,这是为了使我们的国民更好地生活,是为了他们的幸福。”

&ep;&ep;藤田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ep;&ep;“还记得我们当年读大学的那段时日吗?我们一同考入医学院校。”

&ep;&ep;“记得,你的成绩很好,每次总比我多几分,我在心中暗暗发誓要超过你,可是就在我第一次考试成绩比你多出一分时,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