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凡是个女人,就讨厌跟自己长得特别像的人,敬则则也不例外,她甚至觉得恶心。她的家人是打着要让这个女人代替自己到皇帝跟前承宠的么?

&ep;&ep;女儿可以换,皇妃也可以换。

&ep;&ep;反正只要脸差不多,血脉、骨肉之情都不值一提。

&ep;&ep;或许是敬则则看她的眼神太过凌厉,敬芸捧着心的手越发捂得紧了,敬昕不知安慰了她几句什么,两人相携而走,也没过来跟敬则则打个招呼。

&ep;&ep;乾元殿内,定国公站在皇帝跟前,低声道:“这下则则怕是恨毒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了。”

&ep;&ep;沈沉啜了口茶,“她一向心软,你又是她爹,她不会恨你的。不过你也别做出父女情深的模样了,她从小在你身边也没多少年,十几岁就出嫁了,你待敬昕都比她好。”

&ep;&ep;定国公惶恐地看向皇帝,不明白皇帝为何这样说。

&ep;&ep;沈沉思及敬则则的小时候,其实他了解不多,敬则则很少提,即便是提那多数也是在讲跟她祖母一起的时光。提及定国公时,总是跟做不完的功课脱不了干系。所以他想着敬昕小时候怕是要好过得多。

&ep;&ep;其实也不是说定国公就不心疼敬则则,只不过于他这样的大家长而言,自己尽到了教养的责任,然后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不服从管教的话,就不是他的女儿。

&ep;&ep;“似敬昕那种蠢货,也不知道任有安是怎么看上她的。”沈沉道。

&ep;&ep;这话就离得更远了。

&ep;&ep;“且先留着敬昕吧,她气则则可是一把好手。”沈沉冷笑了一声。

&ep;&ep;定国公却觉得打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气。

&ep;&ep;“多亏你私下要跟则则断绝父女关系,这才把她重新逼回了京城,放心吧,朕会念在你的功劳上不计较的。”沈沉又喝了一口茶,这算是端茶送客了。

&ep;&ep;定国公离开禁宫中,都还觉得背心发凉。他原以为跟敬则则断绝关系,算是坚决支持皇帝的意思,可没想到皇帝一边感激他逼回了他女儿,一边却又恨他伤了她女儿的心。

&ep;&ep;果然是伴君如伴虎,怎么做都艰难。

&ep;&ep;没有皇帝的首肯,定国公当然不能点头认回敬则则,反而还得叫她更透彻地看清现实。

&ep;&ep;敬则则的两位兄长都在定国公面前替她求过情,奈何定国公都没法儿点头,皇帝才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ep;&ep;沈沉也没想过这么对付敬则则的,在她回来的那一年,他可以说任何手段都没耍,但结果已经显现了,敬则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着他的肺管子去的。可若她真以为他能放了她,那敬则则就太天真了。

&ep;&ep;沈沉很早以前就打定了主要要跟敬则则同甘共苦的,是蜜一起甜,是苦也得一起尝,有仇也要一起报。

&ep;&ep;敬则则这日还没来得及去定国公府喝茶,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却是大公主嘉和。或者该叫她,庶人嘉和了。

&ep;&ep;嘉和一进门就给敬则则跪下了,“求昭仪娘娘原谅嘉和,嘉和是鬼迷心窍了才被外婆给说动的。而且嘉和常年在大内,生意上的事情全是托外婆和大伯母在打理,那些掌柜的都只听她们的,我却是人微言轻,求昭仪娘娘原谅嘉和。”

&ep;&ep;“什么昭仪娘娘?”齐兰等几个小姑娘挤在了门口张望,她们不认得嘉和,但昭仪娘娘几个字还是听得懂的。齐兰一下就想起了旧年的端午节龙舟赛。

&ep;&ep;敬则则眯了眯眼睛,她一直费力掩饰的身份,如今倒好,被大公主一嘴给叫破了,偏偏她如今可不是昭仪了。

&ep;&ep;敬则则坐着没动,只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宋德妃的女儿。她给古嬷嬷使了个眼色,古嬷嬷赶紧地把门外的人都撵走了,自己亲自守在走廊上。

&ep;&ep;等闲杂人等都散了,敬则则才起身走到嘉和跟前,垂眸看着她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如今都没有身份再帮你,而且,我也不愿意帮你。”且不说敬则则跟宋德妃毫无交情,那宋德妃生前还做过不少恶事儿呢。敬则则当初之所以拉一把嘉和主要是看在她还是个孩子的份上,宫中的人都不容易。但嘉和可真叫她失望,她离开不是三年,不是五年,只不过一年多宋家的人就坐不住了,嘉和不管是真心还是耳根子软,反正这种人是靠不住的了。

&ep;&ep;嘉和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没想到敬则则说出的话会如此直接和无情。

&ep;&ep;敬则则是心软,但也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很少有人能在她这儿拿到第二次机会。

&ep;&ep;“昭仪娘娘。”嘉和哭出声地又喊了一声。

&ep;&ep;“你已经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了,嘉和,你还是走吧。”敬则则道。

&ep;&ep;但敬则则不知道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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