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颈,强硬地将人拉下,后者虽眉头紧锁,颇有些抗拒,指尖捏着佛珠用力得泛白失血,但终究还是没把人推开,直到唇边染上艳红。

&ep;&ep;越春自认为自己思想不迂腐,对于男女间的亲密也看得开——但现在还是青天白日啊!甚至还是在这样一个随时有可能会有人经过的小径,一个公主,一个高僧,真的合适吗?!

&ep;&ep;戚廉隅只不过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身前的人倒是没有那个觉悟,直愣愣地盯着,指尖还要离不离地抓在他的手弯,却面颊羞红,看着别人的亲密。

&ep;&ep;林间逼仄,两人间不过不足一拳的间距,戚廉隅看着她微张的檀口,和变幻莫测的神情,突然有做些什么拉回她的神思的冲动。

&ep;&ep;好在越春没有再看更久,回过神拽着人的手臂,悄悄退了出去。

&ep;&ep;越春沉默了许久,原先还想着要怎么开口叫他别说出去,但偏头看见他的侧颜,突然觉得说不出口。

&ep;&ep;他们本就是话本里的人,不管怎么勾心斗角,怎么你死我活,都不关她的事不是吗?

&ep;&ep;她只要确保能完成任务,戚廉隅能够同余常欢成事儿,就能够回去了。至于过程怎么曲折,都无关紧要。

&ep;&ep;他们都只是话本里的只言片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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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越春倒是没想到老皇帝会专门来找她。

&ep;&ep;两个太监将人搀到榻上坐下,退出去的时候连门都阖上了。

&ep;&ep;要不是知道老皇帝迷信,断不会在佛门重地做出什么,她都要怀疑他是要临死之前风流一把了。

&ep;&ep;皇帝呷了口茶,嗬嗬喘着粗气,“听说戚廉隅下江南是你陪同的?”

&ep;&ep;越春应道:“正是。”

&ep;&ep;皇帝指尖轻叩着案几,即使病重,也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压,“可有异常?”

&ep;&ep;越春道:“没有的,只是将养身子罢了。”

&ep;&ep;皇帝盯着她看了几个来回,自不认为一个架空的宫妃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聪明,更不甚在意一个世子。早些年或许还带着些同情与欣赏,但到了现在这般,在意的也只有自己的长生与权势。

&ep;&ep;他想起来来前同大师的对话,无心再叙旧,“戚廉隅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可以做亲了,你是他养母,此事如何看待?”

&ep;&ep;越春心跳停了一瞬,迅速稳住道:“全凭陛下做主。”

&ep;&ep;皇帝道:“你也照顾了他这么些年,可曾安排晓事的婢女通房?”

&ep;&ep;越春道:“这方面是依着他的,世子似乎没有这些想法,是以也未曾安排。”

&ep;&ep;皇帝嗤声不满道:“朕将他交由你抚养,这些事合该你上心安排,你也该要强硬点。他身份摆在那儿,到如今竟还不晓事,说出去真不怕惹人笑话。”

&ep;&ep;越春道:“陛下教训的是。”

&ep;&ep;皇帝见她无趣死板的样子委实烦心,心道还不如听大师诵经有意思,“过些时日,朕给他安排赐婚,你瞧着可有属意人选?”

&ep;&ep;越春机械应道:“臣妾听陛下的。”

&ep;&ep;皇帝当真有两分不耐烦,“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说来听听。”

&ep;&ep;叁个字被越春揉在喉咙间,不那么愿意吐出来,但她最终还是吐出一口气,道:“在江南的时候,世子同邻家余府嫡女往来甚密,想来若是能成事,也是欢喜的。”

&ep;&ep;皇帝道:“哦?姑苏新上来的翰林学士?”

&ep;&ep;越春道:“正是。”

&ep;&ep;皇帝点点头,“知道了。”

&ep;&ep;他并未久留,像是为了完成任务来走一遭。

&ep;&ep;越春将人送走后内心隐隐有些不平。

&ep;&ep;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最终成了别家的女婿,大抵都是会有这样的情绪的,她想。她就同普天底下的母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