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一坐下来,抬头凝视两边人马,几个人仍气得满脸通红,有些则明显满头大汗。

&ep;&ep;一方是褐发碧眼、体型高大的美国分会干部,这些人是他那泼辣母亲的亲信;而另一方黑发黑眼、身形清瘦的中国分会代表,是他那瘫痪父亲的兄弟。

&ep;&ep;父母当初是因为利益结合,看准的是各自所属的极道组织皆是当时最强的势力,但父亲的奸诈多疑与母亲的狠辣自负导致婚姻关系名存实亡,母亲怀孕时就回去美国,直到他12岁时得知父亲重病不良于行才回来。

&ep;&ep;两方长年互看不顺眼,彼此明的暗的都互有竞争,而他就成了大家唯一认同的继承者──代表着两派人马血脉的融合。

&ep;&ep;这几年他做出不少成绩,逐渐消弭了老臣对自己的疑虑跟质疑,甚至几次快刀斩乱麻的铲除背叛者的行动,让这些人对自己有了恐惧。

&ep;&ep;冯时望着眼前这群人,他还是觉得孤单。

&ep;&ep;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他的人。

&ep;&ep;他曾经拥有的两个人,一个是林咏,纯粹、温柔且干净的女孩,但她不够听话,如今背着自己离开,他提不起劲去找回这个变了心的人。

&ep;&ep;另一个是x大的胡森,家贫、没自信又容易焦虑的男孩,他从一上课就锁定这个孩子了,社会虽然对胡森很残酷,但胡森依然保持一份单纯,傻得因为自己施以小惠而信任自己,最后却真的成为他的脱身计划。

&ep;&ep;他们都曾经存在,如今因为心境或环境,离自己远去。

&ep;&ep;冯时一心二用的感叹自己的处境,一并也听着老臣们毫无重点的报告,最后散会时,管家拿了张字条进来,他眯起眼凝视这串名字。

&ep;&ep;班杰明昆恩。

&ep;&ep;果然出现了,自己一直在等着家伙现身。

&ep;&ep;“回报说他这两周的周四都在市区和顺楼顶楼有交易。”

&ep;&ep;“再派几个人盯一段时间。”他说。“还有什么事吗?”

&ep;&ep;“听说他手下最近也出了点事,他让义大利黑党的人去杀了对方一家人,理由是泄密跟私下藏货。”

&ep;&ep;冯时挑眉:“哦?看来跟我的遭遇挺像的,这圈子就是这么多不老实的。”说完后把字条握皱丢进垃圾桶,低头见老管家欲言又止,又问:“还有事?”

&ep;&ep;“先生,康先生被判了二十五年的徒刑,余先生这里,您有要安排吗?”

&ep;&ep;“老康这颗棋子算废了,他从我这里偷运走多少东西去清点一下,他的家人也一并处理掉。”

&ep;&ep;老管家有些诧异:“康先生也在您身边一阵子了。”

&ep;&ep;“也不安份很久了,这样的人留着也没用。”他说。“就当是给我二十一处的朋友们一份大礼,老康这案子成功也换得来一点自信,至于那傻子,先给他关几天,我跟昆恩碰面后再决定怎么安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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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在林咏没有消息的一周后,林隽也没有心情做其他事,虽然她知道要积极约马爷见面完成第一次任务,但她问了两次都没有回应,以过去的自己来说这已经是询问的极限了──再追着问反而会被怀疑。

&ep;&ep;但她又不放心这么耗着,于是冒险的走出家里,藉此观察跟在自己身边的探员在何处,接着故意走到大街上的某个卖手工艺品的摊位,给了老板一笔钱并麻烦他把字条给不远处那位穿黑色外套的大哥。

&ep;&ep;林隽随后迅速去了一条小巷子里等,没多久黑色外套的探员循字条上的指示走来,开口就先警告:“林小姐,您这样太冒险,绝不能有下次。”

&ep;&ep;“抱歉,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她深深吸气。“我长话短说,能否帮我联系班珏,我有点事要跟他询问。”

&ep;&ep;探员眉头微微一皱:“我不确定他会不会过来,但我能帮你通报看看。”

&ep;&ep;“麻烦了。”

&ep;&ep;探员拿出手机,小声对了代号后说出林隽的要求,讲完后过了2秒电话就被挂断。

&ep;&ep;看着探员满脸错愕,林隽忍不住问:“能吗?”

&ep;&ep;“我按照你的意思说了,不过没有得到回应,等我回局里替你再转告一声。”探员老实告知。

&ep;&ep;“谢谢。”

&ep;&ep;林隽在外头采买完日用品后,便搭着公车回去港口17号,门才刚推开,她就看到客厅的灯是亮的,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把东西放在玄关后拿起放在鞋柜边的电击棒,轻手轻脚的往客厅方向走。

&ep;&ep;然后她就看到捧著书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桌上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

&ep;&ep;“你……”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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