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来,雪琳小姐,喝茶,这是清明刚采摘的毛尖,是吴妈家乡最好的新茶。”

&ep;&ep;沁园别墅的客厅里,吴妈笑眯眯的端着李姐刚沏好的新茶招呼客人,和蔼的目光落在水雾缭绕的茶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对家乡的思念之情。

&ep;&ep;“吴妈,等星瀚的事忙完了,我们一起陪你回老家转转。”

&ep;&ep;雪柔敏感的察觉到吴妈的情绪波动,乳鸽般偎依在她身边,仿佛贴心小棉袄,哄得老人家眉开眼笑。

&ep;&ep;“呵呵!雪儿就是乖巧,让人喜欢,难怪星瀚那么疼你,天天捧在手心里宠着。”

&ep;&ep;“吴妈,您的老家在哪儿,在中国的北方还是南方?”雪柔听了夸奖,笑的眉眼弯弯,可爱极了。

&ep;&ep;“南方,梅州,离着深圳不远,小时候家里穷,把我卖给了一个唱戏的戏班子,后来跟着戏班子辗转去了香港,就再也没回去过。”

&ep;&ep;人老了,就喜欢回忆往事,吴妈尤其是,一打开话匣子就刹不住。

&ep;&ep;“你老的功夫是在戏班子里练出来的?”

&ep;&ep;雪柔听的上瘾,水汪汪的大眼睛亮闪闪。

&ep;&ep;“差不多,戏班子里有高人,是个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老头,当年和我现在的年纪差不多,脾气不好,喜欢喝酒,喝醉了就打醉拳。”

&ep;&ep;“戏班子里的人对他又烦又怕,顾忌着是班主的老友,没人敢惹,就都躲着他。”

&ep;&ep;“也是机缘巧合,那年我才六岁,刚被卖到戏班子时心里害怕,不敢守着班主的面哭,就一个人躲到人少偏僻的帐篷后面,偷偷的掉眼泪。”

&ep;&ep;“后来才知道,那个所谓的人少偏僻的帐篷,就是那位高人独居的地方。”

&ep;&ep;“我天天去,天天哭,他天天听着,终于有一天听烦了,就把我大骂了一顿,罚我给他干苦力。”

&ep;&ep;“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再也没有了哭的时间,成天被他支使的跟陀螺似的,劈柴烧水,洗衣做饭,小小年纪啥活都干。”

&ep;&ep;“这样过了一年,他良心发现,开始教我武艺,不准我叫他师父,说我天资不够,不配给他当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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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啥人呐!那么傲,收个徒弟又咋啦,还瞧不起人。”雪柔撅着小嘴为吴妈抱屈。

&ep;&ep;“后来呢?吴妈跟他学了多久?”

&ep;&ep;雪琳也被吴妈的往事深深吸引,情不自禁的开口追问。

&ep;&ep;“学了六年,在我十二岁那年,他得了肺病,从此一病不起,没拖几个月,人就眼看着不行了。”

&ep;&ep;吴妈眸色深沉,隐有痛色划过。

&ep;&ep;“临死前,他也没让我叫他一声师父,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ep;&ep;“唉!也是个可怜人,临死前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

&ep;&ep;客厅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压抑,雪柔幽幽的瞟着吴妈,见她神情哀伤,也跟着难过。

&ep;&ep;“死倔的老头,喊声师父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ep;&ep;雪琳神思聪慧,从吴妈哀伤的眼底,看出了不一样的遗憾。

&ep;&ep;她刻意的说笑打诨瞬间起了作用,吴妈爬满皱纹的额头舒展开来,露出会心的笑容。

&ep;&ep;“雪琳小姐说的对,他那个人,就是倔,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倔脾气,为了这个,几乎把人都得罪了,临到死,也没能改了性情。”

&ep;&ep;“他没有亲人吗?一辈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ep;&ep;雪柔心软,听到这里,禁不住对那位素未谋面的老人,起了些同情心。

&ep;&ep;“不知道,没问过!”

&ep;&ep;吴妈遗憾的摇摇头:“我那个时候还小,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每天刻苦练功,让他高兴,只要不挨骂,就心满意足了。”

&ep;&ep;“吴妈那个时候才六岁,就算是六年后,也才十二岁,十岁的孩子,放到现在,还在父母面前装宝宝呢,哪能想的那么多。”雪琳微笑着打趣。

&ep;&ep;“嗯!十岁是小了点,要是我,天天跟一个醉酒耍拳,凶巴巴的老头在一起,不哭就已经很不错了。”

&ep;&ep;雪柔从小绵软的像一只小羊羔,哪经历过吴妈那个年代的人,所受的痛楚,想想就害怕。

&ep;&ep;“他人是凶了点,教我武功倒是全心全意,虽然成天嘴上挂着不让叫师父,该教的都教了,一点也没藏私。”

&ep;&ep;吴妈目光悠远,似是在脑海中重现了当年的景象,双眸闪烁着灼灼光华。

&ep;&ep;“再往后呢?十二岁的小姑娘,是不是该登台唱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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