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封路凛走近,伸手捋他额前细碎柔软的发,说:“不是只等十分钟?”

&ep;&ep;“你怎么废话那么多?”风堂眯着眼答,“我又没说是几个十分钟。”

&ep;&ep;封路凛又问:“那你等了几个?”

&ep;&ep;风堂凶道:“要你管?”

&ep;&ep;封路凛最开始以为,风堂是骑个摩托都要抹面霜的人,没想到这次他有备而来,反倒清清爽爽。风堂套了件水泥灰卫衣,右耳摁颗极小铆钉,灯光一照过去,隐隐发亮。

&ep;&ep;两个人一上摩托,封路凛照旧把头盔给他戴好。风堂这次听话了没反抗,一门心思全用在怎么“理所当然”地搂封路凛腰这件事上。

&ep;&ep;油门启动,排气管旁绽出一圈尘埃,安了消音棉的摩托没那么响,风堂顺势伸手去勒封路凛的腰,没话找话:“唉你这屁股垫儿有点硬啊……”

&ep;&ep;“搂紧点,”封路凛直截了当,“搂我腰。”

&ep;&ep;风堂被看穿小心思,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在问你屁股垫儿呢!”

&ep;&ep;“你实在觉得硬,坐我前面来。保证你爽得……”

&ep;&ep;封路凛流氓还没耍完,风堂从后面捂住他的嘴,说:“积点口德你!”

&ep;&ep;语毕,风堂的手臂松了一些,他侧过头想咬封路凛耳廓,却发现这头盔挡着真是烦人,只得闷闷地说:“你好好开,速度别太快。不然我害怕,我黏死你。”

&ep;&ep;他这话刚说完,封路凛忽然动作,摩托车如离弦之箭,正欲冲入面前一条偏僻无人的街巷,又猛地刹止住,整个车身狠抖一下,像人一趔趄。加上车身太重,两个人都不太好压住,连带着摇晃不已。

&ep;&ep;风堂惊出一身冷汗,手臂早已不自觉将封路凛抱得死紧。

&ep;&ep;等他反应过来,怒道:“封路凛你他妈不要命了啊!”

&ep;&ep;被喊到的男人没有反驳。

&ep;&ep;他偏过头,侧脸轮廓尽现于路灯照耀下。风堂第一次觉得,这人的眉宇间,也可以多出些难言的深沉。

&ep;&ep;封路凛说:“再紧一点。”

&ep;&ep;风堂一闭眼,认命了。

&ep;&ep;抱紧了,报警了。

&ep;&ep;摩托车慢慢驶出街巷,再出城直接上了绕城可以供摩托骑行的地方。封路凛开得不快,八九十码压限速,低着身子,两个人都快趴在油箱上。

&ep;&ep;速度稍微快些,风堂只感觉所有的风都像鞭子似的在自己身上抽打,头盔都不怎么起作用了。脖颈与下颚疼得发颤,气流吹进头盔,风堂被刺激得泪水直飙!

&ep;&ep;连他都这样了,更别说在前面的封路凛。他试着抬高一些身子,封路凛在前面大喊:“别他妈乱动!”

&ep;&ep;只是抬起来的那一下,他都感觉自己要被气流掀起来抛高。风堂不敢再妄动,像抓救命稻草似的紧抱着封路凛……

&ep;&ep;他感受风在耳畔狂奔怒吼,甚至妄想着要撕破他们的躯体。

&ep;&ep;车过了大桥,再过江边,一路风堂望那若隐若现的岸线,仿佛见过这座城市潮涨潮落,春生秋杀。他觉得自己像是骑行的旅客,只是和自己的爱人路过这个地方,而未来不可测。

&ep;&ep;开了快二十分钟,封路凛全程没说一句话,风堂爽得要上天,又身心疲惫,但他是始终激动的。又没过多久,开始下起小雨,摩托前轮如利剑,破开一道道水路。

&ep;&ep;封路凛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吼道:“我没带雨衣出门!”

&ep;&ep;风堂在后面笑得喘气,大吼:“傻逼天气预报!”

&ep;&ep;封路凛也跟着笑:“下雨了,开不远,我送你回去。”

&ep;&ep;“不想回去!你就载着我,再沿着江岸,慢慢溜一圈儿……”

&ep;&ep;“我这摩托车被你使唤得跟电瓶车似的。”

&ep;&ep;头盔里视线模糊,风堂没说话,侧着头抱他。满眼风雨大雾,他看不清路。

&ep;&ep;风堂从没觉得自己一塌糊涂,如今确实有见识到。他在这个雨夜,陷入一种悲哀而亢奋的心情中。

&ep;&ep;风堂想起小时候暑假住过的县城,那会儿柳历珠有一阵子担任过县级正职。他在小学的年纪,一到夏天,就坐坐汽车,从市里去县城。汽车站满满都是蝉鸣声和菠萝啤的味道。

&ep;&ep;父母十分心大,不派人同行,只是告诉他在哪一站下就好。风堂总是迷迷糊糊地上车,又迷迷糊糊地下车。他全程都在玩超级玛丽。记不住自己该在哪里下,只记得玛丽该在哪处水管下。

&ep;&ep;好在福大命大,从没丢过,他只记得跟着人走就对了。他在心情不好时,喊过司机在山里停车,他希望晚上有狼来叼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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