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ep;&ep;“噗……”楚凤宸终于笑了出来,忍无可忍戳了戳他的肩膀,“喂,你不要一副国丧的模样好不好,朕还活着呢。”

&ep;&ep;“……”

&ep;&ep;“你再这副恨不得披麻戴孝的脸,等这一关过了,朕直接把你调去神官府贡着。”

&ep;&ep;“……”

&ep;&ep;“哈哈……”看那一脸木头模样,楚凤宸笑弯了腰。好不容易收敛了笑,她捂着肚子直起身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ep;&ep;“顾璟啊,”她轻声说,“你这样的人一定会活到九十九,百年后留名姓于青史,千年后留佳话在人间,许多年后,也许没有人会记得一个无功无过的傀儡楚凤宸,你顾璟却会长存,连同燕晗两字被岁月铭记,千载流芳。”

&ep;&ep;“陛下你……”

&ep;&ep;“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楚凤宸低道,“你入宫,是赴死局。你是想做我的最后一个护卫,为我挡一次死劫。可是我不需要你这样做。”

&ep;&ep;“陛下!生死安危岂可儿戏!”

&ep;&ep;她抹了抹眼睛,那儿其实没有眼泪,她原本以为有,可是却没有。

&ep;&ep;“朕不需要你这样做。”

&ep;&ep;顾璟握紧了拳头。

&ep;&ep;“顾璟,朕需要的是你活着。”她想到堂堂宸皇惨淡的现状,又笑了,声音却少有的郑重,“顾璟,如果朕有所不测,请你记住,你是燕晗的驸马都尉,唯一的楚家人。”

&ep;&ep;顾璟惊诧抬头。

&ep;&ep;楚凤宸却不想说太多,在月光下仰头望一眼星空,摇摇坠坠朝寝宫走去。

&ep;&ep;在她身后,那个执灯的人却没有跟上来。

&ep;&ep;她一个人在路上行走,明明没有喝酒却有了几分醉意。朦朦胧胧,挂满宫灯的大道变成了开满花的城郊小径,每一步都是踏着花闻着芬芳。进入深处一袭紫衣遥遥站立,等她快要抓住他的衣袂,他才终于回了头。

&ep;&ep;裴毓。

&ep;&ep;她在心底默默念了一声,忽然觉得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ep;&ep;生离死别,方知心念。

&ep;&ep;这一夜,燕晗骄纵跋扈的宸皇陛下,终于长大。

&ep;&ep;*

&ep;&ep;对于软禁,楚凤宸十分有经验。登基的这些年里,她被裴毓这厮明着暗着软禁了不知道多少回,可是直到今时今日她才终于明白,往常裴毓手下留了多少情面。往日被软禁,那是在一座大宅子里,各色糕点喂着,各种新鲜玩意儿哄着,裴毓时不时还会带些猫猫狗狗老虎狮子送到她跟前,有时是解闷,有时单纯是吓吓她,可是,宅子里始终是热闹的。

&ep;&ep;而如今,偌大一个宫苑,除了三餐时间,终于一个人都没有了。

&ep;&ep;活了十五载,楚凤宸第一次知道了没有人说话的滋味儿。

&ep;&ep;时间一日一日游走,沈卿之在消失了半月之后终于出现。他拎着一壶酒,一盒点心,穿着最自在的便服来到了帝王寝宫,就座、斟酒、微笑,如同一个主人一样地做完这一切,然后含笑妍妍地看着当今的圣上。

&ep;&ep;楚凤宸笨拙站在原地,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乱臣贼子。他这一派温文尔雅模样,倒有了几分裴毓的人渣味儿,明明浑身破绽却让人指摘……

&ep;&ep;“陛下为何发起了呆?”沈卿之轻笑,“月色正好,陛下可否与微臣畅饮一杯?”

&ep;&ep;楚凤宸皱眉:“朕不会喝酒。”

&ep;&ep;沈卿之笑了:“这是果酒,只有些许花香而已,不醉人的。”

&ep;&ep;楚凤宸犹豫了一会儿,坐到了他对面,默默看着他——沈卿之有心事,这个其实不难看出来。他和裴毓都是一路人,这种人心里不知道有多少道弯弯绕绕,他们越是温和如水的时候心底越发狰狞。他今天提着酒来,恐怕是在朝堂之上吃了亏吧。当今世上能让沈卿之吃瘪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刚正不阿的顾璟,还有一个,是裴毓。

&ep;&ep;裴毓他很可能还活着,并且,已经能与沈卿之抗衡。

&ep;&ep;她的心跳得很快,想了想,端起眼前的酒一饮而尽。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也应该静下心来。

&ep;&ep;沈卿之眼里的光芒闪了闪,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白皙的手又拿起了酒壶替她斟了一杯。

&ep;&ep;楚凤宸又乖乖咽下。

&ep;&ep;第三杯。

&ep;&ep;楚凤宸咬咬牙,又端起来一口灌了。然后,眼前的沈卿之就变成了一道模糊的影子。她用力甩甩脑袋,想要看清他,到后来却脑袋一重,瘫软在了桌上。

&ep;&ep;“陛下酒量略浅啊。”耳畔,沈卿之的声音响起。

&ep;&ep;回应他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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