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那……”秦怀德又想起那日自己斥秦瑾瑶为乡野之人一事,心里不由一阵愧疚,看着小桃道:“你们姑娘可有什么喜欢的玩意?珠宝?衣裳?”

&ep;&ep;瞧着小桃发怔,秦怀德摆摆手道:“罢了,我瞧着夫人也不缺了她的。你回去问问吧,若有什么想要的,便来提。”

&ep;&ep;回了小院,小桃便把秦怀德的话学了,随即却又忿忿道:“老爷打量姑娘是什么人,心情不好时便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心情好了又眼巴巴问你想要什么东西,敢情伤了人家的心,就只打算用东西补吗?”

&ep;&ep;“外祖母早说过父亲不可靠,不然我也不会自己查这些事了。”秦瑾瑶反而一脸平淡。既然没有希望,便谈不上失望。“对了,书坊的事办得如何?”

&ep;&ep;提起这事,小桃的情绪才好了一些,笑着说道:“这事是祥儿的表哥在外头帮忙办得,铺子已经选好了,那铺子原是卖胭脂器皿的,架子都是八成新,咱们连布置的事儿都省了,左不过是清扫出来,再添些东西装点。卖的书都好说,灵州那头印了不少,我已吩咐灵州往这送了,只等姑娘去府衙那备了册,咱们便可开始卖。至于旁的,也都从灵州运过来。”

&ep;&ep;“也要抓紧些,上回摄政王大人说一月后便要定下来是否禁话本一事。说不准,这是咱们最后赚钱的机会了。”

&ep;&ep;“再有七八天便能开张,姑娘正经还能卖十多天呢。再说铺子是咱们自己的,往后卖不了话本,还可以卖旁的,总要让姑娘过过开书坊的瘾才是。”小桃总是一脸无忧无虑的模样,让秦瑾瑶又是喜欢又是羡慕。

&ep;&ep;“那你呢?咱们手里有的是银子,怎么就不见你有什么花处?”秦瑾瑶拉着小桃道。

&ep;&ep;小桃笑呵呵道:“得了吧,你见谁家丫鬟一个月光是点心就能花十两银子的?”

&ep;&ep;秦瑾瑶被逗得笑个不止,主仆二人嬉笑做一团。外头的祥儿听着热闹闯进来,见两个人一起嬉笑着,那衣裳上压得都是褶,只跺着脚急道:“哎呀呀,小桃,这是我前两天刚给姑娘买的衣裳,花了二十两银子,你是疯了不成,敢拉扯姑娘的衣裳。”

&ep;&ep;小桃却不管,只是扯着秦瑾瑶玩笑,祥儿没办法,又见二人眼看着就要撞上桌上的碗碟,赶紧抱起那点心盘子,唉呀妈呀的心疼半天。

&ep;&ep;于是秦瑾瑶又被祥儿心疼银子的模样逗笑,小院里一时笑声不停。

&ep;&ep;贵儿一向是不声不响的性子,听见屋里闹便停下来笑笑,随后又忙起手上的活计。只有平儿最烦闷,摔着手里正在浆洗的衣裳道:“我就纳闷了,堂堂的千金姑娘,怎么总能跟丫鬟闹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整日嬉嬉笑笑,怪不得夫人瞧不上她。”

&ep;&ep;贵儿知道这是夫人的人,又明白大姑娘一向对她防备得很,因此也不与她计较。而对于自己进不了内屋这一点,贵儿也不在意,左右是日久见人心。

&ep;&ep;她虽也与何氏报信,但说得都是不痛不痒的话。她只想对三姑娘曼瑶尽忠,而三姑娘又让她好好照顾大姑娘,那她照做便是。

&ep;&ep;次日一早,宣安候府前来传信,说是请秦瑾瑶赴宴。因为信是直接传给了秦怀德,秦怀德又宿在荣姨娘处,所以这事压根没经过何氏,秦瑾瑶便已经上了前去侯府的马车。

&ep;&ep;等到何氏知道这事时,少不得又摔了梨花案上的几个青瓷茶盏,大骂荣姨娘贱婢。宋妈妈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劝了两句,便说如今苏姨娘也不如荣姨娘得宠。

&ep;&ep;何氏叹道:“这事我也知道,早早提醒过苏媚。可苏媚说如今荣姨娘风头正劲,咱们不可迎其锋芒。她倒是想得开,真真是急死我。原本苏媚得宠的时候我心里就不好受,没想到看见旁人得宠,心里更加不舒服。”

&ep;&ep;“也是老爷不对,几日都没来夫人这。”

&ep;&ep;“今时不同往日了。公主府看着架子大,内里空得很,哪有老爷这从一品大员来得尊贵。如今老爷也明白这一点,料定我不敢拿荣姨娘怎么办。”

&ep;&ep;“哪有夫人说得这般让人心寒。我瞧着老爷一向尊重夫人,事事与夫人商议,又从来没跟夫人红过脸,真是堪称举案齐眉。”宋妈妈赞道。

&ep;&ep;“举案齐眉?可笑!你当我不明白,这么多年,母亲与父亲便是这所谓的举案齐眉。可这举案齐眉里头,真真没有多少感情可言。牙齿和舌头还会打架,可这么多年,老爷与我几乎从来没有生过气,红过脸。你以为是为什么,是因为老爷与我根本没有所谓的情投意合。不信你去问问那些侍候过吴雁儿的人,她们老早就说过,吴雁儿与怀德时常争吵,可每每吵完,却更似蜜里调油。”何氏捶着胸口说着这些话。

&ep;&ep;宋妈妈心疼极了,抚着何氏的后背道:“夫人,那吴雁儿已走了十四年了,您又何必总拿这些事来膈应自己呢。再说前几日,老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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