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秋丛缓缓来到供桌前,在圆形坐垫上盘膝坐下,指了指身侧另外一张软垫,示意秋洛过来。

&ep;&ep;秋洛暗叹一声,安安静静为秋丛过世的妻子上了一炷香,而后在他身侧坐下。

&ep;&ep;他这才发现供桌上还放着三个紫檀木骨灰盒。其中一个是妻子,另外两个则是空着的。

&ep;&ep;“您什么时候发现的?”

&ep;&ep;对此秋洛有很多猜测,一直想着自己究竟哪里出了破绽,没想到秋丛却说:“从一开始,就发现了。”

&ep;&ep;“啊?”秋洛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露馅这么快的吗?

&ep;&ep;室内光线柔和,给秋丛刚硬的脸庞蒙上一层暖黄,他眉峰犀利,带着一丝怅然,以一种平静的口吻揭开了从不启齿的疮疤:“我的妻子在一年前因绝症去世,后来没过多久,查出小洛也遗传了她的病。”

&ep;&ep;“发现端倪时,已是晚期了,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根本救不了,无非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ep;&ep;“那天晚上再次发作送入急救室,医生已经暗示要准备后事了,我虽还抱着一线侥幸希望,但其实心里知道,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ep;&ep;“可是,最后医生居然告诉我,奇迹发生,你不药而愈。”

&ep;&ep;秋丛自嘲般笑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多希望,世上真的有奇迹。”

&ep;&ep;秋洛有些难受,想说些安慰的话,又不知从何开口。

&ep;&ep;秋丛自顾自道:“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小洛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你和他真的很不一样,我们家并不富裕,他的性格内向而自卑,因为身体不好,从来都不会来拳击馆和我练拳的,他一直梦想上这所贵族学校,但是他的成绩远没有你那么好,更别说考上特招生了。”

&ep;&ep;秋洛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既然如此,您为何不马上揭穿我?这几个月还一直对我这么好?”

&ep;&ep;秋丛终于看了他一眼,叹口气道:“刚开始时,我实在不愿相信,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只有不断告诉自己,你就是我儿子,小洛还活着,我才有勇气面对清晨的太阳。”

&ep;&ep;“在妻子离我而去后,我实在无法面对小洛也不在的事实。比起你,我反而更怕揭开真相,因为我怕自己找不到坚持下去的意义了……”

&ep;&ep;秋洛猛地想起抽屉里看见的那把枪,还有供桌上两个空空的骨灰盒,心中一惊,可别是想不开吧!

&ep;&ep;他忍不住抓住了秋丛的手臂,脱口而出:“爸!怎么会没意义呢?生活还有很多事情可以期待啊,那个,还有拳击馆呢,那么多客人,他们还冲了会员的!”

&ep;&ep;这话说出来,秋洛简直想咬掉自己舌头,他打住话头,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些别的安慰的话:“你怎么会孤身一人呢?这不是还有我么?反正我以前在家也是一个人,我母亲去世了,父亲常年不在……”

&ep;&ep;想起从前在秋家富足但孤独的生活,秋洛情绪也低落下去,这会冒牌货还霸占着自己的身体,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重新回去的一天。

&ep;&ep;“其实这么长时间,一直被你照顾,我已经把您当成亲近的长辈了,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以后可以一直陪你的!”

&ep;&ep;秋丛在听见那一声下意识的呼唤时,眼神渐渐有了温度,他轻轻按住秋洛的脑袋,摸了摸:“谢谢你,如果说你们两个有哪一点相似的话,就是你们都很乖,很善良。”

&ep;&ep;秋洛还想多说点什么,秋丛轻轻摇了摇头:“放心吧,我不会做那种没有出息的事。这点,还是你鼓舞了我。”

&ep;&ep;秋洛讶异地望着他。

&ep;&ep;秋丛抽出一本密封的资料递给他:“我离开这段时间,一则是处理我的一些私事,另外就是调查关于你和你家的事。”

&ep;&ep;秋洛翻开那本资料,上面详细写着有关江南首富秋家的种种信息,包括他自己年纪学校样貌习惯爱好成绩,以及几个月以来的异常行动轨迹,事发当晚的同一个医院,甚至还有管家和他突然暴毙下葬的瘫痪儿子。

&ep;&ep;秋洛震惊地翻阅这本资料,上面调查的内容简直比他的记忆还要详细:“这……您怎么会想到调查秋家?您到底是什么身份?”

&ep;&ep;秋丛淡淡道:“我的家族生意大部分在东南亚,少部分在国内,黑白两道都根深叶茂,不过在多年以前,我不喜欢家族那些事业还有打打杀杀的生活。”

&ep;&ep;“为了婚姻和事业自由,和小洛的母亲结婚过平静的生活,就放弃了家族身份和姓氏,也不再承担责任和义务,以全新的面貌,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ep;&ep;“前段时间,家族出了些事,他们知道了我的近况,于是又派人联系上了我,希望我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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