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被亲娘坑了的王肖满头黑线,默默去烧火。

&ep;&ep;等火烧旺的时候,那盐水中已经不再产生沉淀物了。白言蹊利用素布再度将盐水过滤一遍之后,屏住呼吸将澄清的盐水倒进了大锅里。

&ep;&ep;“大功告成!”

&ep;&ep;一想到马上就要有雪花盐出现,白言蹊的心情相当不错,手里拿着细长的筷子在锅中搅着,中途不忘给灶火里塞了半捆从饭堂里打劫来的柴火。

&ep;&ep;一刻钟过去,锅里的水一点一点变少,盐水降下去的部分渐渐析出一层粉末大小的盐晶,白言蹊用木勺在锅壁上刮下小半勺盐来,放入嘴中一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ep;&ep;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原来的配方,但一定是熟悉的味道,几乎尝不到苦涩,仅剩下齁死人的咸味。

&ep;&ep;“咳咳……”

&ep;&ep;白言蹊被齁得直咳嗽,眼疾手快的王肖立马给她递过半瓢水来,白言蹊感激地看了一眼王肖,咕哝道:“谢谢大外甥。”

&ep;&ep;半瓢水灌下,白言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绷着嘴低头看一眼手里的水瓢,这分明就是她之前用来舀盐水的那个葫芦瓢,而瓢里的水赫然就是溶解有粗盐的盐水。

&ep;&ep;一口咸,一口苦……白言蹊满脸生无可恋。

&ep;&ep;“大外甥你这是谋财害命!”白言蹊蹲在门口干呕了好一阵后,默默给王肖竖起了中指。

&ep;&ep;莫说王肖他们根本不懂竖中指代表什么意思,就算他们懂,此刻的他们也没有心思管这些有的没的,锅壁上出现的雪白盐晶越来越多,锅底出现的盐晶更多,眼看着最后的一点水被蒸干,宋清用木勺子稍微翻动了一下锅里的盐,惊喜溢于言表。

&ep;&ep;“真的是盐!真的是盐!和那日见到的雪花一样白的盐!”王肖激动地想要用手抓一把,伸出去的爪子还没抓到盐就被烫了一下,似是触电般收回,脸上的笑意却不减分毫。

&ep;&ep;宋清最为稳重,手中垫着东西将铁锅端下来,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干净锅放上去,学着白言蹊的动作将剩下的盐水用素布过滤一次后倒入锅中,从堆放在桌子上的一堆杂物里找到一个小瓷坛子,用木勺将盐晶从锅里铲出来,小心翼翼地装进瓷坛子里。

&ep;&ep;白言蹊心好累,这些人一见到盐就把她这个提纯粗盐的功臣丢在了一边,这何止是过河拆桥?这是过完河之后不仅拆了桥,还顺便把桥墩子也给敲碎搬走了。

&ep;&ep;“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盐,那就连夜将所有的粗盐全都提纯出来吧,我有些乏,先回秋菊苑睡觉去了。”

&ep;&ep;白言蹊走了几步,突然想到还有事情没有布置,转身叮嘱道:“我最近身子骨不太爽利,明日开始要卧床几日,提纯粗盐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张罗了。”

&ep;&ep;“陈硕你明日算算一共提纯出多少雪花盐来,为了提纯这些雪花盐一共耗掉多少粗盐,算出一个大致的数字出来,然后去秋菊苑同我说一声。”

&ep;&ep;“宋清你明日算算我们为了提纯这些粗盐一共花了多少钱,将布匹,锅铲,粗盐,素布和石灰、碱面儿都算在里面,然后除一下我们提纯出来的雪花盐重量,得出一个结果来,明日也去秋菊苑同我说一声。然后你记得将提纯出来的雪花盐、市面上售卖的粗盐以及书院饭堂里供应的细盐各自拿上一些,去让朱老看一下,顺便同朱老说一声我这几天身体抱恙,就不出门了,专心在秋菊院里为十日后的授课做准备。”

&ep;&ep;“王肖你……”

&ep;&ep;一想到王肖给她递了大半瓢又苦又涩的盐水,白言蹊就气不打一出来,哼道:“大外甥你负责给我送饭,接下来六天的饭都交给你了。”

&ep;&ep;王肖:“……”娘,你为何如此坑你儿子,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啊!

&ep;&ep;白言蹊心有戚戚地回到秋菊苑,打量着虽然已经像人住的地方,但仍没有什么人气儿的房间,双眼一闭,和衣躺在床榻上。

&ep;&ep;接下来的六天她将忍受神经病系统为她提供的‘如坠冰窟’服务,下床都变成了奢侈事,若是脱了衣服睡觉,肯定会有诸多不便。

&ep;&ep;从那一晚上开始,白言蹊就消失闭关了。

&ep;&ep;陆陆续续有不少徽州书院的师长来拜访她,全都吃了闭门羹,王肖念着让人家白跑一趟不大好,就自作主张将人从秋菊苑引到了夏莲苑,偏偏宋清整日都忙得脚不沾地,一边忙着提纯粗盐的事情,一边忙着为接下来的算学授课做准备,实在没有办法接那些来拜访之人递进来的帖子,只能一一婉拒。

&ep;&ep;一个人拒绝已经让那些人有点不舒服了,两个人拒绝就好比是直接打了那些人的脸。

&ep;&ep;这两个新考中的算学博士实在是太嚣张了,不就是算学水平高一点吗?居然这般目中无人,莫非是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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