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觉得穿这条裙子怎么样?”曼月孜拿起手机镜头对准花毡上的浅粉碎花长裙,询问阿依努尔的意见。

&ep;&ep;“你觉不觉得肩带太细了,动作大了断了怎么办?”

&ep;&ep;“……那这一条呢?”

&ep;&ep;“牛仔直筒裙,走路迈不开步子的。”

&ep;&ep;曼月孜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仰天长叹:“要不是想穿得好看些,我直接穿短袖长裤了。”

&ep;&ep;结果躺了没几秒她又一头坐起来,“不行,赶紧选好,难得参加一次宴会,我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

&ep;&ep;直到宴会前一天,来来回回比较调换,两人总算是确定了宴会时要穿的衣服,洗澡洗头,收拾得彻彻底底。

&ep;&ep;傍晚时约丹纳和巴德叶斯赶着羊群回来,为了减少劳动量,便于管理,只需把羊羔关进圈里,大羊就会自发围在圈外,不会乱跑走丢。

&ep;&ep;可其中一只母羊不知怎么了,守着羊羔寸步不离,无论怎么赶都分不开,约丹纳只好去抓羊羔,绕了好半天才在母羊疏忽时拽住羊羔的角,把它从角落里拉出来。

&ep;&ep;那只羊羔是在四月中旬的春牧场出生的,距今快三个月,已经长得很大很壮实了。约丹纳抓住它的蹄子,强行把它抱起身,眼看就要到羊圈了,羊羔扑腾得越来越剧烈,忽地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ep;&ep;“羊跑了!那儿呢,在你后面!”彼时阿依努尔数完羊后就站在了一旁,等着羊羔入圈,见此情景她有些幸灾乐祸,远程指导约丹纳捉羊。

&ep;&ep;“诶——它过来了!我在这边拦着,两头夹击!”她刚喊完,羊羔就蹿了过来,与此同时,母羊也不知什么时候从羊堆里跑了出来,从她右手边直直奔向羊羔。

&ep;&ep;“啊——”

&ep;&ep;“咩——”

&ep;&ep;两道叫声先后响起,尖锐刺耳,阿依努尔捂着手臂半蹲着,满脸痛苦表情,眼里泪水打转,又想哭又想笑。身边的母羊和羊羔重又相聚,咩叫着躲进了羊堆里。

&ep;&ep;那边忙着把羊羔关进圈的巴德叶斯闻声忙站直身问:“怎么了?”

&ep;&ep;她带着哭腔回答说:“被大羊踢了。”

&ep;&ep;约丹纳沉着脸走了过来,“胳膊抬起来我看看。”

&ep;&ep;阿依努尔哭丧着脸,用左手托着右手,小臂上一道一指长的破皮擦伤,细嫩皮肤慢慢渗出血珠,逐渐触目惊心。

&ep;&ep;她低头看了眼鲜血直流的手肘,吓得腿软,偏偏眼前的人还拧眉沉脸,看起来根本不打算安慰自己,顿觉委屈,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ep;&ep;玛依拉提水去了,还没回来,巴德叶斯看了眼昏暗的天色和身旁乱窜的羊,朝毡房抬抬下巴说:“你去给她找点药抹抹,剩下的羊我一个人差不多了。”

&ep;&ep;闻言约丹纳就领着阿依努尔进了毡房,直奔抽屉翻找起来。阿依努尔胳膊疼,想找些事做分散注意力,就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分辨抽屉里的杂物。

&ep;&ep;突然约丹纳顿了下,像被烫了似的把手上的四方小盒子丢开,还刻意藏进了针线盒下面。

&ep;&ep;“这是什么?”他反应奇怪得很,可阿依努尔还没看清那盒子上的字,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于是连忙伸出手拦了下,还想拿出来细看。

&ep;&ep;“你那只手都流血了,能安分点吗?”约丹纳见状羞恼斥道,“到花毡上坐着去,别碍我事。”

&ep;&ep;阿依努尔心头火起,扭头就走,连他帮忙涂碘伏处理伤口也没说句谢谢,还嚷嚷着:“你轻点啊!疼死我了!”

&ep;&ep;他一副任打任骂的样,一声不吭,手上动作倒是放轻不少。

&ep;&ep;看他放下药水又出去了,阿依努尔鬼鬼祟祟转到抽屉旁,寻找刚才一闪而过的盒子,嘴里还念叨着:“你不让我看,我偏要看。”

&ep;&ep;天光暗淡,她凑得很近才看清包装上印的“超薄润滑”四个字,脑子里“轰”的一声,有什么在炸开,她面红耳赤地扔开那盒安全套,快速又使劲地合上了抽屉。

&ep;&ep;玛依拉正巧拎着桶水进来,怪异地瞥了她一眼,“听你爸说刚被羊踢了?”看着她惨兮兮地抬起手肘示意,玛依拉无奈叹气:“不知道怎么搞的,小时候天天追得羊四处乱窜,长大了倒被踢成这样。”

&ep;&ep;阿依努尔愤然控诉:“都怪那只大羊搞偷袭!”

&ep;&ep;玛依拉准备生火烧水,问:“抹药了吗?”

&ep;&ep;一提到这个阿依努尔顿觉不自在,随口应着:“抹了抹了。”

&ep;&ep;吃饭时玛依拉看着她别扭缓慢的动作,问了句:“胳膊受伤了,明天舞会你就不去了吧?”

&ep;&ep;阿依努尔一听就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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