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阴星君回到杜邮家时,可把文淑先生吓坏了。

&ep;&ep;太阴星君雪白的脖颈染上了一大块狰狞发黑的淤青,腰间肋骨流着汩汩的血。

&ep;&ep;文淑先生赶忙把金疮药拿给了太阴星君,太阴星君沉默地接过,也没多理文淑先生,便坐在床上盘腿调息疗伤。

&ep;&ep;文淑先生见太阴星君不理她,也没有多想,只猜她伤势太重,没力气说话。她想修行者疗伤时,都需要人护法,于是守在了太阴星君屋里,怕再有人来害她。

&ep;&ep;太阴星君从白日调息到黑天。杜邮回来,在屋里找不见文淑先生的踪影,就去太阴星君的客房瞧了瞧。只见爱妻文淑神色紧张地站在屋里,而太阴星君一直在疗伤调息。

&ep;&ep;杜邮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ep;&ep;文淑先生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是不是又遇上了仇家?”

&ep;&ep;杜邮先生不答,只问:“你在这儿守了多久了?”

&ep;&ep;文淑先生说:“中午就一直守着了。”

&ep;&ep;杜邮先生道:“你还有身孕,去歇着吧,我在这儿看着。”

&ep;&ep;文淑先生点点头,说:“那好,可夫君,你也得小心。”

&ep;&ep;杜邮先生说:“我知道的,快去歇着吧。”

&ep;&ep;文淑先生回房歇息,杜邮守在这儿。过了一刻钟,太阴星君疗伤完毕,回气收功。她的面色复为红润,脖颈下虽还有淤青,但没有文淑先生中午见时那么狰狞可怕了。

&ep;&ep;太阴星君一睁眼,看到杜邮守在她身边,立刻站了起来,高兴地说:“你怎么在这儿?”

&ep;&ep;杜邮先生道:“学馆的工作结束,我就回来了。姑娘可是遇上了仇家?”

&ep;&ep;太阴星君娇哼一声,说:“别提了,我刚刚被一个和尚给打了。”

&ep;&ep;“和尚?什么样的和尚?”

&ep;&ep;太阴星君说:“我不过进寺庙里转了转,那和尚就要打我。原本我已经将他制住了,不料这贼和尚出手暗算我,我一时没注意,就着了他的道,中了一掌。后来一个魔女,趁我伤重时偷袭了我,才搞成这样。”

&ep;&ep;杜邮先生关切问:“那姑娘伤势如何?还需要疗养多久?可需要什么药物?”

&ep;&ep;“不用不用!”太阴星君赶忙摇头,“这点小伤,我还应付得来,休息休息就好了。你要真想帮我,不如多给我做点好吃的啊!”

&ep;&ep;杜邮先生点头:“这是自然。既然你醒了,好生歇着,我先告辞。”

&ep;&ep;说着,杜邮先生转身走到门前,刚刚开门,太阴星君赶忙挽留:“欸!别走啊!”

&ep;&ep;杜邮先生身形一顿,微微侧头,问:“还有什么事?”

&ep;&ep;太阴星君说:“没什么事,就是……你能不能陪我聊聊天?”

&ep;&ep;杜邮先生皱眉,不悦地说:“天黑了,男女不该同处一室,若有什么心事想要诉说,可以告知内子。告辞。”

&ep;&ep;杜邮头也不回地走了。

&ep;&ep;太阴星君娇哼一声,躺回床上,闷气地用被子盖住了头。

&ep;&ep;……

&ep;&ep;太阴星君又修养了一日,杜邮先生去学馆授课,不在家。

&ep;&ep;文淑先生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抚着平坦的肚子,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嘴里哼着苍山的小调。

&ep;&ep;太阴星君听见了,一边想,人界的小调,果真粗俗难听;一边又想,她唱歌比文淑好听多了,到时候唱给杜邮听听。

&ep;&ep;文淑先生还在唱,没多久,太阴星君就觉得她的歌声刺耳。倒不是文淑先生真的唱得难听,而是这歌声里的欢快幸福,让太阴星君郁气。

&ep;&ep;太阴星君不禁走进院落里,身形风风火火。文淑先生见她入院内,笑说:“望舒姑娘,你伤好些了吗?”

&ep;&ep;太阴星君生硬地点头:“多谢关心,好多了。”

&ep;&ep;文淑先生站了起来,凑到太阴星君跟前,仔细瞧了瞧她的脖颈:脖颈的淤青消了很多,只剩紫青色的小块斑点了。太阴星君为好看,将丝绢系在了脖子上,遮掩着青斑。

&ep;&ep;文淑先生说:“姑娘平素不用脂粉吗?”

&ep;&ep;太阴星君问:“脂粉?那是什么?我从不用的。”

&ep;&ep;文淑先生笑着,请太阴星君到她房间去。

&ep;&ep;太阴星君刚入房间,便见卧室中的一排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各色书籍。文淑先生引太阴星君走进卧室妆台前,妆台上放着一方男子用的灰色纶巾。

&ep;&ep;文淑先生让太阴星君坐在梳妆台前,请太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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