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她努力不让情绪表露在脸上，默默地走过去，在沙发另一端坐下。
&ep;&ep;周枕月把玻璃杯推到她面前，自己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ep;&ep;穆雪衣不敢看她，低着头握住水杯：你说。
&ep;&ep;周枕月又沉默了一阵子，空气仿佛都不流动了。
&ep;&ep;她终于问出了口：当初你是在跟我谈恋爱的期间临时起了偷文件的念头，还是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偷文件才接近我？
&ep;&ep;穆雪衣张了张嘴，喉咙哽住，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或者说，也没什么能解释的。
&ep;&ep;她确实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接近她的。
&ep;&ep;周枕月看着她，看她始终不说话，轻笑一声：果然，从头到尾，你都是为了那份文件。
&ep;&ep;不是的，穆雪衣忙说，我其实
&ep;&ep;穆雪衣，周枕月打断她，语气像是在商业场上谈判斡旋，既然你我本质都是商人，那么，有些事商议起来就简单多了。
&ep;&ep;她打开了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份表，推到穆雪衣面前。
&ep;&ep;这是你当初泄露文件后，周氏所遭受的所有财产损失。
&ep;&ep;穆雪衣愣愣地拿起那份表，看着上面排成一列的天文数字。
&ep;&ep;周枕月：我想我没有必要为你承担这些损失。这些钱，你必须得还给我。
&ep;&ep;穆雪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收获一份账单，拿着文件的手都在颤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ep;&ep;我我现在可能没办法
&ep;&ep;周枕月面无波澜，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知道，你拿不出这么多钱。
&ep;&ep;她又打开了第二个文件袋，从里面取出两份相同的合约，把其中一份递给了穆雪衣。
&ep;&ep;周枕月：这是一份恋爱合约。
&ep;&ep;周枕月：我直说了，爷爷最近身体不好，他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我和你复合。他不知道咱们俩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你我都清楚，事到如今，复合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也不想告诉他事实，我不想他在病中还受刺激，所以，我让人准备了这样一份合约。你配合我在爷爷面前演戏，让他老人家能安安心心地度过晚年，就当是偿还你欠我的这些钱。
&ep;&ep;穆雪衣脑子顿了顿。
&ep;&ep;合约？
&ep;&ep;她接过文件，大概翻了翻，浏览到最后一页的计算结果时，恍惚了一下。
&ep;&ep;五年。
&ep;&ep;五年的合约期。
&ep;&ep;周枕月看到她的反应，眉尾微挑。
&ep;&ep;怎么，嫌久？
&ep;&ep;不是，穆雪衣看着合约上复杂的计算公式，头垂得很低，我只是不敢相信，我居然害你损失了这么多钱
&ep;&ep;多吗？
&ep;&ep;周枕月瞥着合约上的那串总数字。
&ep;&ep;这已经是她让会计把小数点往前挪了两位的结果了。
&ep;&ep;要不然按实际损失数来算，穆雪衣得给她打五百年的工才行。
&ep;&ep;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钢笔，推到穆雪衣面前：你看一下合约内容，确认一下你需要配合完成的事项，看完以后就签字吧。
&ep;&ep;话音一落，穆雪衣捏着合约纸的手指一下就缩紧了。
&ep;&ep;周枕月根本就没给她商量的余地，她要做的只是浏览一下合约，然后签字就可以了。毫无拒绝的可能。
&ep;&ep;她的确想要多靠近周枕月一点。
&ep;&ep;可是，比起依靠这种不对等的合约来拉近距离，她更想要和周枕月谈一次名正言顺的恋爱。
&ep;&ep;周枕月看她在犹豫，不慌不忙道：以你现在的处境，你应该明白，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本。对不对，二小姐？
&ep;&ep;一听这话，穆雪衣就明白了，周枕月来之前在暗地调查出了自己和家里闹翻的事，这是在旁敲侧击地进行威胁。
&ep;&ep;威逼，敲打，施压。
&ep;&ep;她知道周枕月一直都是个精于算计的商人，但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把这些谈判桌上的手段用到自己身上，而自己除了乖乖配合，再没任何选择。
&ep;&ep;她由鼻息间叹了口气，认命地接过了钢笔。
&ep;&ep;也罢，她本来就欠她的，如果这样能偿还一些，也算一种弥补。
&ep;&ep;签完合约，穆雪衣捏着手里的钢笔，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落寞。
&ep;&ep;周枕月收拾好东西，起身去到玄关处准备离开，开门时嘱咐道：明天上午九点我来接你，去医院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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