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此次西厂一事,臣特来请罪。”

&ep;&ep;皇帝看着突然跪下的人,微讶的睁大了眼,“爱卿何罪之有?”

&ep;&ep;“自太祖设立东西二厂以来,本该互相监督,以护我大明。而臣却……”慕良眼眶泛红,似乎愧疚自责到说不出话来。

&ep;&ep;“爱卿快起,这本不是你的错,你为大明的付出,朕都看在眼里,这大明的第一功臣,非你莫属。”

&ep;&ep;“皇上体恤。”慕良拱了拱手,“但出了这样的岔子,臣实在是夜不能寐,前有前朝覆灭之训,后有西厂查办之鉴,臣辗转之余,唯恐东厂有奸人所藏,特地彻查了三日。”

&ep;&ep;“哦?结果如何?”皇帝好奇的挑眉,没有注意身旁的兰沁酥眼神有点不对了。

&ep;&ep;“臣不敢欺瞒。”慕良闭了闭眼睛,艰难的从袖中抽出几张纸来,“还请皇上过目。”

&ep;&ep;皇帝皱着眉翻阅了起来,越到后面脸色越黑。

&ep;&ep;兰沁酥远远的瞄了一眼,心里大惊失色,她愤愤的对上了跪着的那人的眼睛,看到那双漆黑无光的眼睛里泛着冷笑,仿佛看透了她整个人一般。

&ep;&ep;兰沁酥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收回目光,只见皇帝重重的一拍桌子,“他们反了不成!”

&ep;&ep;“皇上息怒。”两人都低了头,慕良伏在地上,额头触地,“是臣管教不严,还请皇上赐罪。”

&ep;&ep;“这事不怪你。”皇帝喝了口茶,压下涌到喉咙的咳嗽,“这些人你去处理了,朕给你三日的期限。”

&ep;&ep;“是,皇上。”

&ep;&ep;“等等……”皇帝皱着眉,他看着纸上的那几个名字,食指敲了敲桌面,沉吟了片刻,“东西厂都查了,也不能少了内行厂,朕就命你和楼月吟一起,彻查内行厂。”

&ep;&ep;兰沁酥眉心一跳,她不动深色的看向跪着的慕良,对方却完全没有感觉一般,只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退下。

&ep;&ep;慕良一走,书房里就爆出无法抑制的咳嗽声。

&ep;&ep;“皇上!皇上!”兰沁酥只好先收回了自己的心思,急忙拍着皇帝的背,把一旁的杯子递了过去。

&ep;&ep;“咳咳……咳咳咳……不、没事咳咳咳……”年迈的皇帝摆着手,咳得撕心裂肺,整张脸因为呼吸不顺而鳖的通红。

&ep;&ep;“皇上,先喝水。”

&ep;&ep;“咳咳……”

&ep;&ep;半晌,室内才归于平静,皇帝眯着眼睛,他拍了拍兰沁酥的手叹息一声,“乱、乱了啊……等朕去后,你要多和慕良接触接触,让他护着你一些。”

&ep;&ep;“皇上,您身体好着呢,怎么说这些。”兰沁酥拿着手帕点了点眼角的泪珠,乖巧的靠在皇帝身上。

&ep;&ep;皇帝摇了摇头,又是一声长叹。

&ep;&ep;前朝的消息一会儿就传到了后边,兰沁禾心里着急,不知道慕良有没有被牵连。

&ep;&ep;她想去尚酒居看看,又怕这个风口浪尖的给他惹了口舌。

&ep;&ep;打发了下面的宫女去问,回来说是千岁爷在养心殿,又听养心殿外的小太监说皇上在里面发了好大的火气。

&ep;&ep;“奴婢的好娘娘诶,您坐下歇会儿吧。”莲儿终于忍不住开口,她家娘娘已经绕着炉子转了半个时辰的圈了。

&ep;&ep;“您要是真着急,奴婢陪您去尚酒居就是了,再不行奴婢把平喜叫过来,您揪着他领子好好问问?”

&ep;&ep;兰沁禾瞪了她一眼,“别闹本宫!”

&ep;&ep;这时银耳从外面打了帘子进来,她看见兰沁禾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掩着唇笑了,“主子,您这是在急什么?难道堂堂东厂厂督的九千岁会因着这点小事倒了台不成?”

&ep;&ep;兰沁禾脚步一顿,意识到是自己太敏感化了。

&ep;&ep;自从和慕良在一起后,说是不迷茫惶恐是骗人的。

&ep;&ep;毕竟这不是能见得光的关系,一旦被发现,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ep;&ep;更何况慕良从最底层的一个小太监爬到现在,手里的阴私太多了,如果因为这种事情而被顺藤摸瓜,一项项罪名压下来凌迟都不够的。

&ep;&ep;她叹了口气,坐下来瞧了眼笑吟吟的银耳,“你去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ep;&ep;银耳点点头,“奴婢见了平喜,他说千岁爷让您不必忧心,晚些他会来给您请安。”

&ep;&ep;兰沁禾微微皱眉,“这个风口浪尖的,他来做什么?”

&ep;&ep;银耳摇头,“怕是有事情要和娘娘说罢。”

&ep;&ep;兰沁禾食指敲着扶手,心里算了遍这个月慕良来坤云宫的次数,两条细眉越拧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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