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深夜,浦市某老小区的一间卧室中,只亮了盏黯淡的床头灯。

&ep;&ep;昏暗不明。

&ep;&ep;床上的人背对房门蜷缩着,露在被子外的肩头微微颤抖,像是被未开暖气的房间冷到了。

&ep;&ep;冬夜寂静寒冷,空气中却隐约传来细微的振动声,但像是被什么掩盖住了,闷闷的。

&ep;&ep;振动持续了十多分钟,房间里突兀地响起了一声喘息,有点黏,有点哑,还有点湿。

&ep;&ep;在隐秘的振动声下,好像有什么在搅动着一滩水,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水声一经出现就怎么也消不下去,越来越大,盖过了本就不明显的振动声。

&ep;&ep;楚谌正沉溺于无法逃脱的贪欲之中。

&ep;&ep;明明没开暖气,身体冷得发颤,呼出口的气却是灼烫的。

&ep;&ep;身体被长时间的消耗拖得有些痉挛,脚趾不自觉蜷紧了,整个人紧绷地像一张弓。

&ep;&ep;吕懿的脸,配上动作和声音,一遍遍在他脑内重复出现。

&ep;&ep;他在想吕懿的手指,吕懿的床,还有很久之前吕懿的吻。

&ep;&ep;到达终点的那一刻,他早已被这场自己厌弃却控制不了的欲求折磨得失神,带着哭腔脱口喊了一声:“吕懿……”

&ep;&ep;第三章

&ep;&ep;浦市的气温反复无常。

&ep;&ep;明明前几天还是冻死人的低温,这几天居然颤巍巍爬上了10c。

&ep;&ep;不过正好方便了楚谌搬家。

&ep;&ep;许惟宁早早在教室外等他,他们约好下课后一起去楚谌租的房子搬东西。作为回报,楚谌会在新家里请他吃一顿火锅。

&ep;&ep;下课铃响,学生鱼贯而出,有几个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方才课上风度翩翩的讲师,在撞见许惟宁后慌忙住了口,故作乖巧地喊一声“老师好”,接着快步推搡着离去。

&ep;&ep;走远了还不忘回过头来瞧两眼,满脸好奇,想看看他在等谁。

&ep;&ep;许惟宁是院内最年轻的硕导,这批大三的学生都上过他的课,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

&ep;&ep;等到楚谌出来和许惟宁打了招呼,两人并肩离开后,这群学生才跟点了火的炮仗似的,哄闹着八卦建设院两大男神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ep;&ep;有人甚至偷偷拍下他俩的背影,上传至论坛,供同学们考前跪拜祈愿。

&ep;&ep;楚谌的东西已经收拾完毕,打包了三个纸箱,旁边立着两只行李箱。

&ep;&ep;许惟宁看了一眼就说他这顿火锅请亏了,搬这点东西学校食堂两个肉包子一杯豆浆足矣。

&ep;&ep;两人上下走了两趟,就把这些都塞进了车子的后备箱。

&ep;&ep;许惟宁的车是辆suv,特意清空了后备箱过来,可惜楚谌这点东西压根没填满,倒显得有些空寂。

&ep;&ep;楚谌在关门前看了一眼,零零落落的几样东西,一如他同这几年几处居所的缘分,浅薄得很。

&ep;&ep;这是楚谌成年后第三次搬家。

&ep;&ep;他自母亲病逝后一直住在吕家,成年后亦是如此。

&ep;&ep;第一次搬家在26岁的夏末,新婚不久。彼时吕懿刚拿到多伦多的入学通知,而他也要在即将到来的秋天奔赴北美继续深造。

&ep;&ep;新婚加上离别在即,他们搬家时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ep;&ep;父母准备的房子离海边不远,两层带花园。

&ep;&ep;一路上楚谌都觉得自己脸在发烫,脑子里塞满了旖旎的想法,犹豫着是否要付诸实践——他怕自己这些不可言说的欲求会吓到吕懿,毕竟他才十九岁。

&ep;&ep;那时候吕懿好像很爱他,时时刻刻吊在他身上,黏着他喊“哥哥”,说自己不想他去北美,说他一定要每周都去多伦多看自己,每晚都要视频。

&ep;&ep;吕懿像一块离了自己就会风干硬化的橡皮泥,需仔细保存,时时揉捏。

&ep;&ep;他们在新房里度过了一段蜜月期,谁也不会想到仅仅几个月后,这份温情便荡然无存了。

&ep;&ep;第二次搬家是在5年之后。

&ep;&ep;楚谌如丧家之犬般落荒而逃,所有的勇气都用来抵御吕懿对他的冷淡和疏离。

&ep;&ep;他急切地想达成分居半年的离婚条件,几乎没同吕懿对视,只听见男人一如既往用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说好。

&ep;&ep;一小时后搬家公司就到了。

&ep;&ep;楚谌早看过天气预报,提前预定了今天搬家,他准备好了一切。

&ep;&ep;接下来的事情非常顺利,他几乎搬空了自己的东西,只留下一些装模作样的,应付家人的旧物,还有自己那枚早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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