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读书了。”

&ep;&ep;至于想做什么,莫柱子没想过,也想不到。

&ep;&ep;程子安嗯了声,道:“我读书也不好。没事。”

&ep;&ep;莫柱子朝他咧嘴笑,“程少爷说笑了,你聪明得很,你阿爹是举人老爷,如何能学不好。”

&ep;&ep;程子安笑,他没多解释,道:“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快回去。”

&ep;&ep;莫柱子忙应好,到了莫家前互相道别,推开篱笆院门进屋。

&ep;&ep;捣衣声停了,孩童在咿咿呀呀哭,莫花儿偶尔哄一句,织布机吱嘎作响。

&ep;&ep;豆大的灯光,照着屋内忙碌的人影。

&ep;&ep;篱笆院门关了,程子安收回视线,慢悠悠往回走。

&ep;&ep;天气变凉,蛙叫声少了,蛐蛐儿极力抓住最后的时机,不时唧唧叫唤。

&ep;&ep;远处田间的稻谷,在月辉下一片金黄,丰收在即。

&ep;&ep;佃农交了租子,程箴无需交赋税,程家将会粮满仓。

&ep;&ep;一路沉思着回家,抬起头,看到程箴背着手,立在大门前的桂花树下。

&ep;&ep;程子安赶紧加快脚步上前见礼,“阿爹在等我啊?”

&ep;&ep;程箴上下打量着他,皱眉道:“怎地这般晚才回,可知你阿娘会担心?”

&ep;&ep;程子安不客气戳穿了程箴,笑嘻嘻道:“难道阿爹不关心我吗?”

&ep;&ep;程箴眼角抽了抽,瞪他道:“少贫嘴!”转身往院内走去,侧头看他:“还不快回去洗漱,温习功课。”

&ep;&ep;程子安拉长声音应是,惹得程箴又回头瞪他,见他笑嘻嘻,无奈回转头,不去搭理他。

&ep;&ep;进了院子,崔素娘闻声从正屋走出来。程子安忙跑上前,叫了声阿娘,仰起头,张开双臂转了一圈:“我好生生的呢,没淘气,在听乘凉的人说八卦。”

&ep;&ep;崔素娘见程子安完好无缺,便放了心,含笑问道:“听什么八卦了?”

&ep;&ep;程子安说道:“谁家跟谁家一起收稻子,谁家姑娘要说亲了。哦,莫柱子家也有媒人上门给草儿姐姐说亲,说她进了富人家做妾,能生出个儿子,莫家就发达了。”

&ep;&ep;村里八卦传得快,崔素娘早就知晓了,她眉心微拧,道:“你少听这些,快进屋去洗洗。”

&ep;&ep;程箴在一旁跟着皱了皱眉,程子安见状笑道:“阿娘,我先前见到草儿姐姐了,她都比我高不了多少,哪能生出孩子来啊!”

&ep;&ep;崔素娘微不可查叹了口气,伸手将程子安往屋内推,嗔怪道:“你还小呢,哪懂生孩子的事,快别胡说。”

&ep;&ep;程子安回头辩解,举手比划:“莫二叔家刚生的婴童我见过,这么大。草儿姐姐那么瘦,肚皮撑破都装不下,我都懂。”

&ep;&ep;十两银子的聘礼,几匹陈旧布料,空口许诺的金银头面,加在一起不会超过十五两银子。

&ep;&ep;这十五两银子,就是莫草儿不确定的一生。

&ep;&ep;程子安看中钱,又挥金如土,从不吝啬钱。

&ep;&ep;从辛寄年处赚到的钱,约莫加起来有半贯多,他几乎全花到了庆川与莫柱子身上,如今节余不到五十个大钱。

&ep;&ep;不过,他保证能赚到十五两银子,拿去换回莫草儿的人生。

&ep;&ep;只是,莫三郎一家的希望,莫柱子以后的路呢?

&ep;&ep;村子里的姑娘,在十五岁左右嫁人,大多都是从一户穷苦人家,嫁进另一户穷苦人家,如毛氏那样辛劳麻木过一生。

&ep;&ep;莫草儿不给李椿做妾,她再走一遍毛氏的路,对她来说,是好是坏?

&ep;&ep;她本人愿意吗?

&ep;&ep;李氏本家看不上李椿,对于莫三郎一家来说,仍然高不可攀。

&ep;&ep;程子安做事的风格,从不只停留在口头上的安慰,他更偏向于做出实际的帮助。

&ep;&ep;这件事必须大人出面,不然他一个小孩子,跑去跟莫三郎说不要答应这门亲事,拿出钱补贴给莫家。

&ep;&ep;莫三郎绝不敢拿十五两银子的巨款,以为他偷拿了家中的银钱,上门来找程箴。

&ep;&ep;到时候瞒不住且不提,他赚钱的门道也会被拆穿,一顿打是逃不过去了。

&ep;&ep;李椿不是李氏本家,就算知晓程箴出面,李棕岂能因为他得罪赵知府看好的举人,他亦无可奈何。

&ep;&ep;钱不能解决真正的问题,程子安尚小,外界的关系全无。莫草儿以及莫家的以后,得靠程箴的安排。

&ep;&ep;程子安却不找严厉的程箴,扭住崔素娘的胳膊,用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口气,央求道:“阿娘,你救救草儿姐姐吧。她还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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