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是,襄荷叹息一声,她又能拿什么来说动宣城郡主帮这个忙呢?除了宣城生辰宴上那次,两人几乎全无交集。

&ep;&ep;但是,无论希望多小,总要尝试一下。

&ep;&ep;第二天一大早,襄荷就去了端王府。襄荷前脚刚走,两个衣着讲究的婆子来到秀水村。

&ep;&ep;没有事先递拜帖,到了端王府,襄荷只好用郡主同窗的名头请门人通报,好在不同于周府,这次这名头比较好用,门头听了便报了上去。襄荷在门外等了没多久,就见一个眼熟的丫鬟走了出来,似乎是宣城郡主身边的人。

&ep;&ep;她松了一口气,由那丫鬟引着,迈入端王府。

&ep;&ep;依旧是生辰宴那日宴客的庭院,只是再也不复那日的熙熙攘攘,偌大的庭院除了进出皆屏声静气的下人外,只有端坐在亭中的宣城郡主。

&ep;&ep;时值隆冬,亭子四周却没有任何遮挡,呼啸的寒风穿亭而过,侍立的丫鬟嘴唇冻地发紫。

&ep;&ep;而宣城郡主则斜斜歪在铺了厚厚锦缎的榻上,身上裹着大红的狐裘披风,颈间一圈雪白兔毛,衬得她面容更加娇艳。

&ep;&ep;她怀中抱着个精致的紫铜缠枝莲纹手炉,身前还有个小巧的炭炉,炉上架着一口小锅,锅中盛水,水中又有一口红陶酒坛,坛口汩汩冒着热气,水汽氤氲着宣城郡主的面,让人看不清楚。

&ep;&ep;“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是知道我正温酒,欲要与我对饮一杯么?”隔着氤氲的水汽,宣城郡主微笑着对襄荷道。

&ep;&ep;“郡主雅兴,莫敢辞耳。”襄荷道。

&ep;&ep;宣城郡主脆声而笑,拍了拍手,旁边侍立的侍女立即拿了酒具,从滚热的水中稳稳抱起红陶小坛中,随即将酒坛微微倾斜,琥珀色的酒液线一般落入杯中。

&ep;&ep;宣城郡主端起一杯酒,做了个举杯的动作。

&ep;&ep;襄荷端起另一杯,闭着眼一饮而尽。

&ep;&ep;襄荷不喜欢喝酒。即便是度数极低的黄酒,仍旧不喜欢。所以,遇上不得不喝的场合,她便像喝药似地,仰起头,闭上眼,一口气喝个干净。

&ep;&ep;长痛不如短痛。

&ep;&ep;温热微甜的酒液甫一入腹,酒杯尚未离唇,便听到对面一声轻笑:“这般鲸吞牛饮的喝法,真是糟蹋了我这坛上好的石冻春。”

&ep;&ep;襄荷放下酒杯,不在意地笑笑:“俗人一个,让郡主见笑了。”

&ep;&ep;宣城郡主笑笑,目光瞥向襄荷空了的酒杯:“这石冻春需得慢慢品,才能品出其中滋味。”

&ep;&ep;侍女立刻有眼色地将酒杯再度斟满。

&ep;&ep;襄荷暗暗叹了口气,端起杯,做足心理建设,便要开始照宣城郡主所说,慢慢地品。

&ep;&ep;“罢了罢了,”宣城百无聊赖般地挥挥手,“意不在酒,喝再多也品不出其中滋味。”

&ep;&ep;襄荷心头一跳。

&ep;&ep;“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为什么登门?”宣城仍旧是那副慵懒的样子,仿佛午睡初醒,但说出的话,却直白地让人心惊。

&ep;&ep;襄荷舒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今日登门,是想求郡主一件事。”

&ep;&ep;“所以,你想让我帮那丫头?”听完襄荷讲述,宣城似笑非笑地道。

&ep;&ep;襄荷缓缓点头。

&ep;&ep;宣城轻笑,用顶端裹着绸缎的火钳轻轻拨动小炉中的木炭,使火势更加旺盛,小锅中热水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氤氲而起的水汽甚至让相对而坐的两人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ep;&ep;“可是,”宣城放下火钳,似乎要拍去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般轻轻拍了拍手,“

&ep;&ep;我为何要帮她?“

&ep;&ep;“——或者说,我为何要帮你?”

&ep;&ep;襄荷深吸一口气,目光透过氤氲的水汽看向对面宣城的面容。

&ep;&ep;“郡主有何要求,但请吩咐。”

&ep;&ep;“吩咐了你就照办?”

&ep;&ep;“并非。”

&ep;&ep;“哦?”宣城不怒反笑,“所以你是在戏弄我么?”

&ep;&ep;襄荷面色不改,认真道:“当然不是。一来,以我之力能够办到,二来,不妨碍他人,若满足这两点,无论郡主有何吩咐,我当尽力而为。”

&ep;&ep;宣城目光一闪,将她口中需细品的那杯石冻春端到唇边,一饮而尽。

&ep;&ep;“好,我只有一个要求。”

&ep;&ep;“郡主请说。”

&ep;&ep;“告诉谢兰衣,我要见他。”

&ep;&ep;“只是传个话而已,算不得妨碍他人吧。”宣城郡主掩唇而笑。

&ep;&ep;襄荷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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