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从椅背上的书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用两根手指推到我面前。

&ep;&ep;我低头看了看,包装没见过,但看起来就不便宜,因为上面印着的外文,我一个都不认识。

&ep;&ep;我有些惊喜,但又克制了一下表情,抬头假装很冷漠地问:“干嘛?”

&ep;&ep;“我爸从比利时带回来的,说是小于廉边卖的最好的那家,但谁知道好不好吃。”他边动手收桌上的书边说。

&ep;&ep;我窃喜,但依旧端着架子说:“亏你叫成溢,一点诚意也没有,不过好吧,我原谅你了。”

&ep;&ep;他睨了我一眼,难得别扭地来回拿着折腾了好几遍,终于把那本下节课要用的书放到桌角。

&ep;&ep;我打开盒子取了一块,撕开锡箔纸塞进嘴里。是黑巧克力,尝不出味道好在哪里,但就是很特别的感觉。

&ep;&ep;我把数学书翻开,指着他书封上的名字没脸没皮地说:“你看,我们是情侣名。”

&ep;&ep;他轻轻哼笑一声,温温地骂道:“神经病。”

&ep;&ep;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跟我发火,但总算是和好了,我一直信奉,结果最重要。

&ep;&ep;我心情很好,中午的时候还把成溢的巧克力分给了许南佳这个资深巧克力品鉴师。她看到包装的时候就告诉我,这是比利时的克特多金象,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巧克力。

&ep;&ep;于是我更开心了,在电梯口看到谷小屿的时候,也没再故意无视他,而是眼疾手快拦住了他的去路。

&ep;&ep;我开门见山问:“你为什么没去比赛?”

&ep;&ep;谷小屿有些慌乱,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和他说话。但几秒钟后,他又变得很镇静,若无其事地躲开我的目光,盯着电梯楼层的显示屏说:“有事情。”

&ep;&ep;“能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ep;&ep;谷小屿伸手按电梯按钮,说:“你别管这个了。”

&ep;&ep;我想到那天成溢也跟我说这样的话,男孩子怎么都这么自以为是。

&ep;&ep;“我才懒得管你!你以为你是谁?”我快被他气得都忘记巧克力的快乐了,转身抬手用力戳了戳已经被他按亮的电梯按钮。

&ep;&ep;“小满。”谷小屿轻轻叫了我一声。

&ep;&ep;“别叫我!”我回过头朝他吼了一声。

&ep;&ep;电梯门开了,但谷小屿没动,我也没动,没多久,门就又关上了。

&ep;&ep;谷小屿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我不想打篮球了,我想专心读书,以后考一个普通的专业。”

&ep;&ep;“为什么?”

&ep;&ep;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不能理解,明明有更好的机会在眼前,有些人却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ep;&ep;“我想过了,我的水平,以后打职业希望不大。”他有些无奈地扯出一个笑脸给我看。

&ep;&ep;“谁说的,校队里没有比你和成溢水平更好的了。而且…而且你就算以后不想打球了,现在也可以用篮球上一个更好的大学。”我看谷小屿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连忙补上说,“我的意思是,那样更保险。”

&ep;&ep;“我既然心思不在那里了,也没必要待在校队拖大家后腿。我说真的,我对未来没信心,已经决定了。”他没有一点动摇,也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被开除了。

&ep;&ep;“可你都打了那么多年篮球了,说不打就不打,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ep;&ep;我想起初三那次联赛,我和苏亚织翘课去看谷小屿打球,当时只落后一分,可时间不多了。谷小屿最后一次组织进攻,拼尽全力却还是没能把比分扳回来。所有人都因为输球而懊恼痛哭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站在罚球线边,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仰着头释怀一笑,和那个热血的少年时代格格不入。

&ep;&ep;但最后读秒阶段,那记制胜球没有打入后他落地转身,呆呆地看着比分板的样子,还有我当时心里难过的感觉,这些我都记忆犹新。

&ep;&ep;我一直觉得,篮球对于他来说,应该像温昶于我一样重要,我是不可能放弃温昶的,知道他交女朋友的时候,我在草稿纸上写了一百遍放弃喜欢,都没有放弃。

&ep;&ep;坚持原来也并不难啊。

&ep;&ep;谷小屿拉了拉书包背带,轻松地一笑,说:“你好夸张,我只是不参加训练和比赛而已,又不是再也不摸球了,篮球还是我最钟情的游戏,它给我带来的挑战和享受,是怎么样都不会变的。”

&ep;&ep;以前温昶说,谷小屿是个内秀的人,当时我置之一笑,觉得他根本就只是个傻大个而已。

&ep;&ep;但现在我突然觉得,温昶是对的,他真的从不会出错。

&ep;&ep;谷小屿更像是仙道彰,他有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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