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些反叛者甚至以驭妖台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北方“帝国”,他们自称为“苦寒境”,说自己是“苦寒者”,还立了首领——

&ep;&ep;鲛人,长意。

&ep;&ep;当大国师平静的告诉纪云禾听到这些消息时,纪云禾万分惊讶。一是惊讶于长意的“成长”,二是惊讶于,这天下反叛之人,竟然比她想的还要多。

&ep;&ep;如今天下,光是通过这些消息,纪云禾便可以推断,这世道必然兵荒马乱。而这大国师,竟然还能安然在地牢之中,闲耗时间,安稳看书,就好像顺德公主没有生死危险,这天下就与他无关一样。

&ep;&ep;纪云禾甚至想过,如今天下局势,或许就是大国师想要的。

&ep;&ep;他纵容叛乱,纵容厮杀,纵容天下大乱。

&ep;&ep;他想要战争。

&ep;&ep;他想要……

&ep;&ep;为这天下办丧。

&ep;&ep;又或者说,他想要用这天下的鲜血,来祭奠他失去的那个……爱人。

&ep;&ep;第五十五章白骨累累的缘由

&ep;&ep;又是一年大雪纷飞。

&ep;&ep;天下乱之已久。

&ep;&ep;纪云禾已经记不得自己在牢里挨过了多少日子。北方的叛乱已然变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苦寒境”的人和大陈国朝廷的交锋频繁得已经不再新鲜。大国师失去了讨论的兴趣,是胜是负都懒得再与纪云禾说。

&ep;&ep;他每日只拿本书到牢里来看,好似只要顺德公主没有生命危险,他便不会出手干预一般。

&ep;&ep;纪云禾倒是并不排斥他。左右他不来,就没有人再来了。她一个人整天蹲在牢里,非给憋疯了不可。大国师是给自己找了个伴,也让纪云禾得到了一丝慰藉。

&ep;&ep;“大国师。”纪云禾在牢里闲得无聊,拿破木条敲了敲地板,“冬天太冷了,给个火盆呗。”

&ep;&ep;大国师翻着书,看也不看她一眼。

&ep;&ep;纪云禾不消停,继续敲着地板道:“那你手里这本书什么时候能看完?”纪云禾问,“我上一本已经看完很久了,你抓紧些看,看完给我呗。”

&ep;&ep;“上一本书看完了,我问你几个问题,然后再把这本书给你。”

&ep;&ep;“又来……”

&ep;&ep;纪云禾一直觉得,这个想为天下办丧的大国师,其实就是一个内心孤僻到偏执的孤寡老人。世人都怕他,可纪云禾觉得,与他相处,比与林沧澜相处,舒适许多,甚至比之后的林昊青都要好相处很多。

&ep;&ep;因为,她在大国师面前,不用算计——在绝对力量面前,她的算计,都无足轻重。

&ep;&ep;这样反而能让她找到更自恰的角度,去与他相处。

&ep;&ep;“问吧,又是什么问题?”

&ep;&ep;“第一页,第一行,笔者‘欲行青烟处’,然则青烟在何处?”

&ep;&ep;“在此处。”

&ep;&ep;大国师挑眉。

&ep;&ep;纪云禾笑着继续说,“上一本书,《天南国注》,笔者以梦为托,借梦游天南国,写遍天南国山河湖海,然则却一直在追逐一人脚步,此人在她梦中,白衣翩翩,长身玉立,举世无双,所以她愿追随此人,走遍天下。最终因此人而沉溺梦中,在梦中而亡。

&ep;&ep;“笔者欲行之处,并非梦中天南国,欲寻之人,也并非梦中那个影子,而是在梦外,只是此人太高不可攀,难求难得,令她宁愿沉睡梦中,直至梦竭命终,也不肯苏醒,面对一个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人。”

&ep;&ep;大国师闻言沉默。

&ep;&ep;“上一本《天南国注》和上上本《长水注》还有上上上本《吟长夜》,都是同一女子所著吧?”纪云禾打量着大国师。

&ep;&ep;“你如何知道是女子?”

&ep;&ep;“还如何知道,这字里行间的相思之意,都要溢出来了。你说我要如何知晓?”

&ep;&ep;纪云禾一边敲着破木头,一边道:

&ep;&ep;“这书中,相思之情万分浓烈,然则这文章立意也困于相思之中,再难做高,文笔有时也稍欠妥当。这书让我来看,足以令我看得津津有味,只是,不太符合国师您的身份吧,你这日日研读这种女子相思之作,莫不是……”纪云禾打量他道,

&ep;&ep;“写这书的人,便是你所爱之人?”

&ep;&ep;大国师倒也没含糊:“是她写的。”大国师看着手中的书本,“我誊抄的。”

&ep;&ep;原本甚至都舍不得拿出来翻看吗……

&ep;&ep;纪云禾有些叹息:“既然她喜欢你,你也这般喜欢她,为何还生生错过?”

&ep;&ep;大国师抚摸书页上文字的手,倏尔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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