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道:“我方才在山脉下,听到有几个嘴快的婶子说,是在离那不远的山脚下发现你,相邀你来的?”

&ep;&ep;秦蓁答:“我也闻听了你的消息,顺道过去找人,走路途中与那些妇人相遇。”

&ep;&ep;顺道……当时他在山脉上远远瞧见一眼,便知道是她。当时她从东边道上来,而箫家坐落于极远的上北方向,与那座山脉对立,好一个顺道。

&ep;&ep;他又问:“大庭广众抱我,为什么?”

&ep;&ep;秦蓁压下心中微微的慌乱心绪,淡笑道:“旁人只看到你的猎猎风采,看到了老虎身上的金玉满钵,却看不见你身上的拉口伤痕,我只是很担心过去检查。你既是为我,为纪昭受的伤,我哪里还能固守礼节……就如同现在坦诚相对为你上药,此乃大义之举,你千万不要拘泥。”

&ep;&ep;面对温柔娴雅、说话挑不出错处的她,箫清羽目光渐渐变淡。突然,更是怀念方才,冲他撒娇埋怨的大小姐。

&ep;&ep;半晌,他自嘲的一笑。不过是一头老虎罢了,他在多想些什么。她,什么珍贵玩物没见过,又有多少为她魂牵梦绕的男子,奉上金山银山过。

&ep;&ep;“你笑什么?”秦蓁觉得莫名。

&ep;&ep;没有上好的透气棉纱布,她就去裁了旧内衫来包扎。

&ep;&ep;“没什么,”他抻了抻手臂,道:“我的伤无大碍,今天天色晚了,明天我陪你去裴家找裴少爷交换。”

&ep;&ep;“噢,好!这么大头老虎,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难为你……可惜了。”她不觉得可惜,是替他说的。

&ep;&ep;箫清羽落寞的摇摇头,“再珍贵,也换不回一颗人心。”

&ep;&ep;秦蓁以为他说的是纪昭,跟着称是点头。

&ep;&ep;夜凉如水。季春气候不仅寒冷,还发潮。有几回饶是在白天,可以看到桌椅上都爬满湿漉漉的水珠。

&ep;&ep;刚躺下床没一刻钟,秦蓁就焦躁难安。

&ep;&ep;“箫清羽,你睡着了吗?”

&ep;&ep;“没,怎么了?”

&ep;&ep;第15章

&ep;&ep;夜声静静的,醺风流动的声音仿若都清晰可闻。

&ep;&ep;胸腔响起异常的跳动,秦蓁极力说服了自己,不料开口还是磕巴了下:“你,你上来睡吧,地上潮凉,不利于你伤口的恢复,要是溃烂化脓,那些野菜难以治好。”

&ep;&ep;说罢,她往旁挪了些位置,手指脚趾蜷缩得紧紧的,是来自于第一次跟男人同被而眠的紧张。

&ep;&ep;箫清羽那边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攥。

&ep;&ep;他勉力吸了一口气,背过了身,嗓音微微嘶哑:“不要紧。”

&ep;&ep;秦蓁拍床而起,为他所拒发恼:“叫你上来,你怕我是老虎,吃了你吗。”

&ep;&ep;他闻听她总算像个十六岁少女般的稚气娇嗔,倒是笑了。

&ep;&ep;须臾,两人到底躺在了同一张床上,狭窄的木床,迫使他们抵足而眠。

&ep;&ep;箫清羽依旧背对着她,侧身躺着,然有来自她的温热气息,不容忽略的在狭窄的被间游荡碰撞。这是他从五岁记事起,就从没有旁人的气息与他这么亲近过。

&ep;&ep;“你不怕吗。”他带着微微试探的口气。

&ep;&ep;怕什么?秦蓁想了想,这人行为很是规矩,自然不是怕他做出旁的举动。那就是怕这等作为,关乎她的名声?

&ep;&ep;秦蓁望向头顶漆黑的床架,声音如幽谷般宁静安然:“从我踏入箫家那晚,就说不清了,不在乎那些虚名就是。”

&ep;&ep;他以为,能看透她一点了,又发现突然看不透她了。箫清羽微微攥紧被角,脑仁有些发疼。

&ep;&ep;秦蓁经过一会适应后,发觉旁边多出个人也没什么,便没有防备的,放松身心渐渐睡了过去。

&ep;&ep;经寒冷驱使,人在无意识中会自主寻找温暖。清晨曦光未现,箫清羽就醒了。他其实偶尔比妇人要起得还早,在她们做早饭前,检查柴禾,还要把水挑满,要么看家里有没有其它重活,一并做了,不误着她们白天干活。

&ep;&ep;这一醒,感觉手臂和胸膛皆压有重量,并不是让他不适应的负累感觉,只觉得身上又软又有分量,像将寒风的缝隙都填补了,让他油然感到舒服和踏实。

&ep;&ep;他伸手一摸,探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继而往下,触及像素日里剥了壳的鸡蛋,他下意识的放轻了手,讷然的睁开眼睛。

&ep;&ep;视线往下投,两道浓密如蒲扇的眼睫,映入眼帘……

&ep;&ep;一团乖巧娇小的身躯,竟然整个儿落在他怀里,手臂穿过他腋下,像孩子依赖大人般的抱法。

&ep;&ep;大小姐安安静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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