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栾亦然陪她去过一次,后来每每想起来,都觉得隐隐好笑。

&ep;&ep;顾眉生平时那样寡淡的一个人,坐在交易所里,不停地入货出货。柜台的工作人员被她扰得不胜其烦,却又不能明着说她,于是说,“小姐,你这样有钱,还玩什么股票呀。”

&ep;&ep;顾眉生才不恼呢,她笑着对那人说,“你要买吗?我可以把钱借你,三分利息,保管你两个小时就能赚回来的。”

&ep;&ep;那模样和神情,简直像是这世上最有良心,最有责任感的股票经纪。工作人员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待顾眉生离开后,他悄悄对身边的同事说,“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炒个股票怎么搞得跟武侠小说里那些疯疯癫癫的武林高手似的呢。”

&ep;&ep;外人都看不到顾眉生的好。他们只看得到顾眉生的淡漠,疏离,狠绝,残忍。

&ep;&ep;没有人看得到她的努力和勤奋。

&ep;&ep;比如这一刻,证券所已经到了午间休息的时段,宽敞的大厅里只有三两个人围着顾眉生,“小姑娘,我看你天天来,研究出哪只股票赚钱了么?”

&ep;&ep;顾眉生不吝啬,她将手中那张记得密密麻麻的便签纸递到他们面前,说,“待曼控股,下午开市会涨至少100点。”

&ep;&ep;那几个人见她说得这样大方,反倒有些将信将疑了,“是不是啊?现在这样的世道,还会有股票涨?”

&ep;&ep;再看顾眉生,她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ep;&ep;起身,她才看见站在门口的栾亦然。

&ep;&ep;顾眉生微笑着走到他面前,“不是说这几天很忙吗?怎么来了?”

&ep;&ep;栾亦然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平板电脑和各种七零八落的小纸片,两个人并排往外走,“来看看你。”

&ep;&ep;顾眉生知道栾亦然很忙,这样的时间点他多半是没有吃午饭的。证券所对面有间热狗店,两人就坐在街边,用简单的食物果腹。

&ep;&ep;“你叔叔还好吗?”顾眉生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与栾亦然聊着天。照理,吃东西的时候是不该开口说话的。

&ep;&ep;但两人都不是闲来无事的人,顾眉生不愿意浪费与栾亦然相处的任何一点点时光。

&ep;&ep;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局面下,他们还能亲近浅笑着陪对方说话吃饭,更加是很难得的事情。

&ep;&ep;栾亦然其实没什么胃口,他三两口吃下手中热狗,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女孩的身上。

&ep;&ep;“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在家里待着?天天往外跑,感冒了怎么办呢?”

&ep;&ep;顾眉生朝着他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指了指身上的浅蓝色羽绒服,“没事儿,我穿得多着呢。”

&ep;&ep;顾眉生很少这样笑。嘴巴上扬,绽放成一朵灿烂的妖娆小花。唇角还残留着点点黄色的芥末酱。

&ep;&ep;栾亦然笑,伸手替她擦嘴,又将桌上的水递到她面前。

&ep;&ep;顾眉生睨他一眼,说,“栾先生,我不是小孩子。”他实在不必这样事无巨细的。

&ep;&ep;“不是小孩?”栾亦然看着她,“看你每天放着温暖舒适的秋波弄不待,总往这里跑做什么呢?”

&ep;&ep;“顾眉生,你在逃避什么?”

&ep;&ep;顾眉生下意识地想要说她没有,但这样欲盖弥彰的消极避世,的确是她心中所想。

&ep;&ep;她站起来走到栾亦然身边,一把环住他的腰,“我心里害怕。”

&ep;&ep;怕什么呢?她怕栾倾待会死。

&ep;&ep;栾亦然回抱住女孩,像是真的在哄一个小女孩,他说,“不怕,大灰狼不会来的。”

&ep;&ep;顾眉生把头埋在他怀里忍着笑,她握着拳头捶他,“我没与你开玩笑。”

&ep;&ep;栾亦然衣服口袋中的电话在震动,他要走了,手却舍不得松开怀里的女孩,他对顾眉生说,“我们不会被身边的任何人影响。记住,是任何人。”

&ep;&ep;顾眉生在他怀里轻轻点头。这一刻,她意识到,原来心中忐忑难安的人,并不只是她。

&ep;&ep;1月3日下午,有业内人士向媒体爆料,白沫先暗自与鸿云集团中某些人合作,意图窃取城北铁路项目的设计图。

&ep;&ep;消息一经曝光,白氏的股票在下午一开盘就开始大跌。栾亦然看准时机,趁着低价时大量购入白氏股票。

&ep;&ep;白氏根基深厚,并不是那样容易可以被击垮的。那些被栾亦然收购的白氏股票,也大多来自散户和小股东的手。

&ep;&ep;下午2:00左右,栾亦然给蒋梨打电话,“属于你的时代到来了。”

&ep;&ep;彼时,白沫先和蒋梨手中各占有白氏集团35%的股份。随着设计图的丑事被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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