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某个空间私密的日式餐厅的包间里,袁城将那张照片粗暴地拍在桌子上,对栾亦然说:“你陷害我。”

&ep;&ep;栾亦然一脸淡然,“白沫先很快就能查到董秀雅身上的伤是在鸿云集团里被火烧伤的。你与蒋梨的秘书偷情的同时,偏偏有人将董秀雅从鸿云搬到了白家。”

&ep;&ep;“你有什么理由能洗脱自己的嫌疑呢?”栾亦然微笑看着袁城铁青的面色,“白沫先一定会以为这是你和顾鸿华联手给他下的套。”

&ep;&ep;“哦,对了。”栾亦然又道,“还有俱乐部里,那张有白沫先签名的月结单,他也一定会认为是顾鸿华叫你做的。”

&ep;&ep;“袁局长,你依附白氏生存多年,得罪了白沫先,你该怎么办呢?”

&ep;&ep;袁城咬牙切齿望着栾亦然,“你未免太卑鄙了。你究竟想要什么?”

&ep;&ep;栾亦然听着袁城气急败坏的谩骂,毫不介意,指了指他的电话,“给白沫先打电话,告诉他:你有办法替他得到顾眉生。”

&ep;&ep;袁城皱眉。他怎么肯轻易听栾亦然的话呢?栾亦然这是摆明了要拿他当挡箭牌,引白沫先一步步走进陷阱。

&ep;&ep;他若听了栾亦然的话,那就是真的将白沫先得罪了。

&ep;&ep;栾亦然见他迟疑,于是又道:“你也可以选择:由我替你把这些照片和资料交给顾鸿华,以顾鸿华的脾气,若知道这一切,大概会利用关系直接撤了你交通局局长的职位吧。”

&ep;&ep;袁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思来想去,总不能一次把顾鸿华和白沫先同时得罪了。权衡轻重,他只能先选择财势更强大的顾鸿华。

&ep;&ep;袁城拿起电话,看了眼栾亦然:“我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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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又一个周末来临时,栾亦然去了秋波弄。

&ep;&ep;张小曼看到他来,是有些意外的。她请栾亦然到水上居小坐,“眉生平时太忙,所以到了周末就难免贪睡。”

&ep;&ep;栾亦然坐在水上居外的廊亭里,一眼望去,秋波弄春色太盛,美得已经仿佛不似凡间。

&ep;&ep;小楼重帘,水色碧潭,花落庭莎。

&ep;&ep;张小曼穿一身素净改良唐装,略显孱弱的身体被白色墨妍水花图案的衣服衬托着,丝质长巾半挽于肩,有一种天然的雅韵风流之姿。

&ep;&ep;顾鸿华和栾倾待都不是傻子。

&ep;&ep;两人能心无旁骛地同时痴恋一个女子长达大半生,张小曼的身上实在有着普通女子无法企及的美。

&ep;&ep;张小曼替栾亦然泡了茶,“你难得来,不如坐着赏赏春,待眉生醒了,她自会过来找我。”

&ep;&ep;栾亦然淡笑看她,“您近来好吗?”

&ep;&ep;“挺好的。”张小曼浅浅抿唇,“从医院回来,我有一次去红酥阁,见眉生的书房桌面上,堆满了各种资料和纸张,我心中有火,便找来家佣质问。”

&ep;&ep;“工人告诉我:那段时间,眉生根本不许任何人进她的屋子。”

&ep;&ep;“我有些明白的。有时候,执念害人。你以为是爱眉生,却因为爱得太紧张,反而变成了她的负担。”

&ep;&ep;栾亦然当然听得懂张小曼话中的意思。他轻呷杯盏间甘苦春茶,只笑不语。

&ep;&ep;起身去红酥阁的时候,他对张小曼说:“我母亲常挂念你。许多人与事,刻意回避反而显得心中介怀。”

&ep;&ep;红酥阁旁,梨园里,白梨已经开始吐蕊。枝繁叶茂,常有点点白色花展越过墙垣,调皮地搭在红酥阁的那一圈粉色蔷薇上。

&ep;&ep;栾亦然静坐赏景,心事如花开荼蘼。原来,这样漫无目的地等待着一个女子,也可以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情。

&ep;&ep;清晨大约9点,晨雾悉数散尽。眉生从屋中走出来,身上穿着一条浅色春裙,头发编成了两条辫子,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栾亦然看到她时,眉生清澈蓝眸间有喜悦难掩。眸间水雾层层,像一种情蛊,深深地吸引着他。

&ep;&ep;栾亦然微笑走到她身边,手中执了一朵粉色蔷薇,轻插在眉生乌黑的右边发鬓上。

&ep;&ep;花似有风,很快便染得女子的面容濯濯而华媚。

&ep;&ep;栾亦然凝着她,笑着不住点头,“很美。”

&ep;&ep;顾眉生被他这样正大光明地夸着,脸上笑容更深,“之前与你说了那么多,今天怎么反而还跑来秋波弄里找我了呢?”

&ep;&ep;栾亦然包裹着她的手,说:“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就算是假分开,也不行。”

&ep;&ep;他说着,又勾起她下巴,低头,双唇紧贴。

&ep;&ep;恋人身旁,有群鸟倏尔展翅远去,合欢树叶动枝颤。时光似锦,红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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