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夏喜平知道这人是谁了,人民纸箱厂的后勤科长孙保俊。

&ep;&ep;夏喜平确实动过去纸箱厂收边角料的心思。

&ep;&ep;她找人打听过,人民纸箱厂自己不生产纸板,都是从别的厂进的纸板,然后根据尺寸裁制成型,裁下的边角料,自己厂无法回收利用,只能作为废品卖掉。

&ep;&ep;夏喜平想着,要是能把人民纸箱厂的这些边角料承包了,每天至少能进帐二十来块钱。

&ep;&ep;夏喜平打听出,这些事都归后勤上一个叫孙保俊的人管着,她没有人脉,也不知道怎样跟孙保俊搭上线,便抱着试一试的念头贸然去找了孙保俊,为示诚意,她还在供销社花了5块钱买了一条大前门。

&ep;&ep;哪知道人家孙保俊压根儿就没见她。

&ep;&ep;也是,她一个一点儿背景都没有的普通百姓,孙保俊咋能把她看在眼里?能坐到科长的位置上,估计他也不稀罕她这条大前门。

&ep;&ep;这就是这个年代的现实,在整个社会的架构中,站在最顶层的是国家干部,往下是工人,然后是农村,再往下,可能才轮得到生意人,而她只是一个收废品的,连个生意人都不算,孙保俊不见她,也很正常。

&ep;&ep;其实夏喜平也想过通过夏更群这个关系来搭上孙保俊,夏更群一直帮着她们在纸箱厂拿纸盒坯子,想来应该是有点门路的。

&ep;&ep;不过她又一想,夏更群从纸箱厂帮她们拿纸盒坯子,已经是帮了她们很大的忙了,她咋好意思一而再的麻烦他。

&ep;&ep;而且万一夏更群跟孙保俊不熟,她贸然提出来,不是叫夏更群为难吗?所以还是算了。

&ep;&ep;在孙保保俊这里吃了个闭门羹以后,夏喜平也绝了到纸箱厂收边角料的念头,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隔了这么久,孙保俊竟然主动跟她说这件事。

&ep;&ep;夏喜平心里还怪惊奇的,不过,她更高兴,便乐呵呵地回道,“孙科长,是有这么回事。”

&ep;&ep;“上次你找我的时候,我正忙,也没顾上见你,这样吧,明儿个开始,我们厂这些边角料,都包给你吧,明儿个上午你过来,找后勤孙有才,价格啥的你俩商量。”

&ep;&ep;夏喜平大喜过望,“我知道了,谢谢孙科长。”

&ep;&ep;孙保俊摆了摆手,“厂里现在忙的很,顾不上这些零碎事,包给你我们也省了不少事,所以你也不用谢我。”

&ep;&ep;孙保俊说完便回厂里去了。

&ep;&ep;夏喜平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觉得浑身有了用不完的力气,觉得推着的自行车也一下子变得轻巧了。

&ep;&ep;第二天一大早,夏喜平没在村里收废品,而是拿了上次没送出去的大前门,径直去了人民纸箱厂。

&ep;&ep;虽说孙有才不是后勤科长,但有句老话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从某种意义上说,跟孙有才处好关系,比跟孙保俊处好关系还要来得重要,必镜她以后主要打交道的人就是孙有才。

&ep;&ep;孙有才有二十五六岁,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

&ep;&ep;夏喜平把那条大南门塞到孙有才怀里的时候,孙有才还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有想到夏喜平会送礼,必竟这次是他们主动找到夏喜平的,一般的人,可没这个见识。

&ep;&ep;而且大前门属于高档烟,是供销社里卖的最贵的,有烟票也要5毛钱一包,虽说现在各种票券没有以前卡的那么严了,没有烟票也能买到,不过要贵上很多,一包差不多要7毛钱,一条烟就要7块钱,一般的人家,谁舍得买这个啊,可夏喜平一出手就是一整条。

&ep;&ep;这说明,这姑娘会来事。

&ep;&ep;孙有才是得了孙保俊的特别叮嘱的,所以说啥也不收烟,夏喜平好说歹说的,他才收下了。

&ep;&ep;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孙有才收了烟,对夏喜平更加和气,两人当下就定了价格,夏喜平按市价一斤5分钱来收,而且两人商量好,每天半下午的时候来收一次。

&ep;&ep;孙有才见夏喜平只有一辆自行车,善意地提醒夏喜平说,他们厂做纸箱的边角料,每天最少也有两三百斤,一辆自行车,一次最多能装一百来斤,两三百斤,怕是至少得跑三四趟,要是有辆人力三轮车就轻松多了。

&ep;&ep;夏喜平也希望有辆人力三轮车啊,可她问过了,一辆新的人力三轮车,最便宜的也要三十块钱,她现在手头并不宽裕,所以她不舍得啊。

&ep;&ep;夏喜平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不瞒孙大哥,我手头紧,暂时还没那么多钱买三辆车,到时候多跑两趟就是了,反正这儿离废品收购站又不是很远。”

&ep;&ep;孙有才挺热心,“前两天我听说我们厂要淘汰一辆三轮车,那辆车我见过,旧是旧了点,马马虎虎还能骑,我估磨着也要不了几个钱,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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