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放肆!我清河崔氏的嫡女就是让你这样糟蹋的。”

&ep;&ep;虽然小时候的萧令楚因为淘气而被萧夫人追着打过板子,那是威慑多于惩罚,哪里知道个痛,而如今他真是第一次挨了母亲的巴掌,叫他又惊又怒。萧令楚一把捂住火辣辣的脸,大喊道,“母亲若是觉得打我就能让我娶那个丑八怪,可真是打错了算盘,儿子心中的妻子人选就只有一人,那便是沈四娘。”

&ep;&ep;萧夫人冷笑了一声,“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啊,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不成你还能带着沈四娘私奔?她家人还没蠢到这个地步。你给我滚下去好好想想。只要你活着身为一天的萧氏郎君,表妹你是娶定了。”

&ep;&ep;萧令楚起了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刚刚的急怒此刻夹杂着伤心,一滴泪砸了下来,说不清是为了母亲的不同意,还是这一巴掌带来的痛楚。

&ep;&ep;待到第二日,萧夫人再找萧令楚时,发现人已经离去,想必是回族学了找那沈四娘去了,脸上的神情冷得吓人。崔明荣安慰道,“表哥大概是课业繁忙,才来不及跟姑母告别。”

&ep;&ep;萧夫人脸色阴转晴天,笑道,“还是明荣懂事,过几日等你回去了,我一定要去信给你阿耶好好夸赞你一番,姑母真是越看你越喜欢,谁要是能将你娶回去,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ep;&ep;崔明荣一听姑母的话,脸上立刻浮起了红晕,若是能嫁给表哥,她也真真算是无憾了。

&ep;&ep;☆、一纸配婚令(三)

&ep;&ep;一夜无眠的萧令楚,天还蒙蒙亮,就骑着马离开了家。当他在马背上回望家门口时,在黑暗中的萧府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一般看着可怖。

&ep;&ep;夜里他也细细思量了一番,家中事宜,父亲和母亲一向有商有量,既然母亲执意为自己定下崔氏表妹为妻,肯定也是经过父亲的首肯的。来不及再想太多,此刻的他急需要见到沈珍珍,问问她的心意,她应该也是心仪自己的吧?想到这里,他迷茫无措的心好似好过了些。

&ep;&ep;女学中的沈珍珍一早起来上课,就看到李雅柔焦虑的神色,跪坐不安,欲言又止的,整个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待到晌午好不容易读完诗书,午饭毕,众小娘子准备移往琴室上乐律课时,李雅柔急忙凑上来沈珍珍说,“你可听说了陛下的配婚令?”沈珍珍留宿在学堂,自然不比李雅柔能回到家从父亲那里得到消息快。

&ep;&ep;“什么配婚令?”沈珍珍一脸好奇的问到。

&ep;&ep;“用我阿耶的话就是,陛下让适龄的娘子和郎君们速速结亲,不可再挑挑拣拣,否则女郎们要去道观清修,郎君们则要去张掖戍边。敕令三年有效,你我可不就马上到了这适龄的女郎行列?”

&ep;&ep;沈珍珍两辈子为人了,第一次听说皇帝陛下还管到百姓嫁娶的事,倒是新鲜的很。她秀眉轻蹙,才意识到自己若是作为适龄女郎该嫁给谁?阿娘此刻是不是急坏了?”陷在自己思绪中的沈珍珍可把李雅柔给急坏了,人家可是来说正事探口风的!

&ep;&ep;李雅柔忙摇了摇沈珍珍道,“我。。我。。我就想问问你那三兄可曾定下了?”沈珍珍这才反应过来,是了,李雅柔心悦她家三兄不是一日二日了,大周民风开放,女郎们热情如火,李雅柔倒是知礼守礼的,从未做出什么越矩的事。

&ep;&ep;“不若我替你问问?我看你可是迫不及待想做我三嫂了。”

&ep;&ep;李雅柔一听,脸上带着嗔怒,伸手掐了沈珍珍一把,沈珍珍连忙告饶,两人笑嘻嘻地入了琴室。恰今日先生让众娘子弹奏已经练习几日的浔阳曲,沈珍珍纤纤玉指轻抚上琴,情已入境,准备跟着众娘子演奏一曲浔阳江上美景。弹着弹着渐入佳境,不知何故,琴弦忽然啪得一声就断了。沈珍珍的手指立刻被割破了,她眼皮一跳,似有不好预感。

&ep;&ep;先生的琴童忙带着沈珍珍出去处理,还一边解释道,“大概之前上课的娘子们弹得十面埋伏太过激昂,琴弦也有段日子未换,所以才会断掉。”

&ep;&ep;沈珍珍这才心里略安,对琴童报以一笑。待包扎了手指,沈珍珍准备重返琴室时,却听见萧令楚的一声,“沈四娘!”

&ep;&ep;沈珍珍回头看过去,萧令楚脸色难看,满头是汗,不知从哪里刚赶了回来,满身都是泥土味。萧令楚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沈珍珍的手指对琴童道,“这女郎手指割破了,恐怕一时半会也弹不了琴的,让她歇着吧。”

&ep;&ep;琴童一看八郎君发话,连忙点头应了一声,自己朝琴室走去,还在暗自思量,这八郎君莫非和沈四娘有些什么?

&ep;&ep;沈珍珍忙对萧令楚摆摆手道,“哎我手指就是一点小伤,怎么就不能去上课?哪里这样娇气了,倒是萧阿兄你刚从哪个土堆钻了出来,快快回去擦洗一番。”

&ep;&ep;萧令楚此刻看旁边无人,一把拉住沈珍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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