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男生也欲动手,但是班里其他同学看见后过来把她护住了。

&ep;&ep;她其实很害怕,害怕放学后被报复,害怕被欺负,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上下学都挨着钱同元,也不单独去其他地方。

&ep;&ep;总算无事,后来又见过一次那个男生,走路都躲着她。安平很得意自己一书能砸出这样的效果。

&ep;&ep;电锅里火锅底料的红油在咕咚冒泡,豆腐翻了个身滚入另外一个红油的旋涡里。钱同元边吃边说教练是如何折磨他们的,又是拉轮胎,又是骑着摩托车赶,要命。

&ep;&ep;安平只想吃完回去躺着,没有说几句话。

&ep;&ep;宜阳的天已经连着阴了几天了,就是绷着脸不哭。安平睡了个饱觉,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她写了一会题,快十一点的时候收拾了点换洗衣服提着一个塑料袋出门洗澡了。

&ep;&ep;沿着大路走大概两公里左右,在闹市的十字交叉口拐进去,巷子里油滋滋的,卖各种小吃,还有转着三色筒的理发店,澡堂在最里面,对面是一家花鸟鱼店,笼子里的鸟冻得不精神,叫不出名字的花摆在台阶上,看的人很多。

&ep;&ep;安平逗了几分钟鸟,才跑进去洗澡。老板待在收银的小房间里,神情倦怠,地上放着一个黄橙橙的小太阳,电视里播着热剩饭的剧集。

&ep;&ep;单间的洗浴,一次七块钱,这属于安平每个星期的固定支出。

&ep;&ep;里面的布局很简单,挨着门的一边是一个墙上柜,用来放衣服和物品的,地上摆着一双深蓝色拖鞋和一个红色的塑料凳。莲蓬头的那边开了一个换气扇,里面堆积了很多毛茸茸的污垢。

&ep;&ep;安平脱下衣服用自己拿的袋子包住然后放到柜子里,拿下莲蓬头放了一会水,等有了热水她把水往身上淋,瞬间激起了一层鸡皮。寒意被热腾腾的水汽蒸发,慢慢身体暖和了。

&ep;&ep;浴室的左手边墙面是一块几近透明状的墙砖,她一边洗一边看着墙砖里映射出的婀娜酮体。胸部的两团是饱满的水滴,她伸手捏了捏,触感柔嫩。

&ep;&ep;空气被挤压,水蒸气像小珠子般往安平的皮肤上蹦,胳膊细细的绒毛上挂满了露珠,浴室里的氤氲缠进了她脑子里。

&ep;&ep;安平觉得自己不了解这幅身体,周围的女性也多是避讳。

&ep;&ep;她特意中午来洗澡就是为了避开高峰,有时候澡堂里面会有成对的男女来洗澡,先是笑闹,后面那声音就变了。

&ep;&ep;她对性的概念从一开始就是隐晦的粗暴。小时候在爸妈卧室门口听到的呻吟,上了初中以后班里有段时间很流行一个词“勃起”,懂的人听到这个词眼都笑得很大声,她一脸懵。后来互联网时代开始,不良网页的弹窗让以前的想象具象化。

&ep;&ep;再后来,高二像是一个集中爆发期。

&ep;&ep;八卦的传闻里少不了这些事,但它是以一种极其谄媚的方式出现。谄媚无知、谄媚好奇、谄媚朦胧的,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的“我爱你”。

&ep;&ep;安平也很好奇,实际上这种被极力掩藏的东西更能引人注目。

&ep;&ep;从澡堂出来,安平出了市场,她沿着路边找鞋店。宜阳的街道上总有一些永远都在清仓的店铺,门口玻璃门上挂着红色黑字的标语:断码清仓,厂家直销,全场50。

&ep;&ep;但她低头看了眼脚上那双盖在牛仔裤底下的鞋子,白色的部分已经泛黄,鞋帮的位置磨损严重,鞋边马上就要开胶了,她想起邹喻脚上那双好看的白色板鞋,后面印着一个三叶草的标志。

&ep;&ep;安平抬头看了眼马路对面百盛的大楼,恰好路口人行道的红绿灯跳转成绿色的,她夹在人群里走到百盛的楼下。

&ep;&ep;皮门帘隔绝了外面的冷空气,里面还安装了高速运转的暖风机,安平感觉被暖气包围着身体瞬间卸下了那股绷着的劲,变得轻松起来。

&ep;&ep;一楼扶梯的左手边放了一个展示牌,上面有商场的位置指示。安平直接奔着鞋店去,里面的营业员面露笑容问她需要什么?

&ep;&ep;安平看了眼装修精致的店铺和墙壁上的展架,口齿不清晰道:“要一双我穿的板鞋。”

&ep;&ep;“您可以在这边选一下,这边的全是女鞋,选好您告诉我码数,我给您拿鞋子。”

&ep;&ep;服务员一直跟着她,安平开始感觉有些窘迫。她第一眼看的并不是鞋子的款式,而是希望看见价签,终于在一众高得要命的价格里看见一双她勉强能买得起的。

&ep;&ep;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ep;&ep;她挑了一双规规矩矩,看着跟邹喻那双有些像的白色板鞋,打过折后三百九十五,她摸了摸兜里的钱包,让服务员拿了一双她的尺码。

&ep;&ep;安宗荣前天塞了五百给她,买鞋绰绰有余。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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