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小拇指留一个长指甲干嘛?看着好恶心。”安平吐槽,他其他手指的指甲都剪得干干净净,就小拇指留了一点。

&ep;&ep;安秦将剩下的半截烟换到左手,抬起右手看了看,说:“用来抠画布上的胶带的,这有什么恶心的。”

&ep;&ep;安平不置可否,她低头回手机上的消息。

&ep;&ep;王培清说想来找她,但安平一想镇上连一间像样的酒店都没有,来了都没地方安顿他。唯一一间营业的老宾馆,前两年发生了一件情杀案,被传得神叨叨的。

&ep;&ep;她拒绝了。

&ep;&ep;讲实话,距离拉远之后她的那种不安的感觉更甚了。她和王培清的共同话题并不多,除了吃吃喝喝那些事,再无其他。从欲望的高峰上滚落下来后,她脑子清醒了不少。

&ep;&ep;她想起之前邹喻说安秦跟女朋友分手的事,问他:“你跟谢听然分手了?”

&ep;&ep;安秦神情依旧:“嗯,分了。”

&ep;&ep;“为什么分手?”

&ep;&ep;她在猜测情侣可能分手的原因,而不是安秦和谢听然分手的原因。

&ep;&ep;安秦说:“她不打算留在北京,想回杭州工作,她希望我毕业后跟着她一起去杭州,我不同意,就分手了。”

&ep;&ep;安平闷闷,香烟的味道像是焚烧后的情绪:“你不是爱她吗?”

&ep;&ep;安秦不回答这个问题,只说:“她也可以选择留在北京。”

&ep;&ep;“我不懂,”安平看他,“对你来说留在北京,或者去杭州有很大的影响吗?我们在北京又没有家,你去哪里不都是一样。”

&ep;&ep;安秦还是跟看小孩一样看她:“她回杭州是她父亲给她准备好了前程,我跟着去干嘛?你想事情太简单了。”

&ep;&ep;谢听然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溺爱出来的小公主,她父亲是高校的美术学院教授,在她初中没有展现出明显的智商优势后就已经为她铺好了以后的路。北上在美术学院求学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只是他以为她会更叛逆一些,没想到人一毕业,就变得无比现实。

&ep;&ep;安平长呼了一口气:“那你爱她吗?”

&ep;&ep;安秦似是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价值,他嘴里吐出烟圈,烟雾弥漫中他倒是更真实:“爱吧,当然你要知道一个男人装爱你比真爱你容易,装聪明也比真聪明重要。你以为谢听然就真的爱我嘛?她只不过是看重了我的价值,一旦我不能满足她的需要,她可以快速抽身的。而现在我们两感情的性价比不高了,分手就是最好的选择。”

&ep;&ep;安平没有恋爱经验,她一直觉得身边人的感情一团乱,没有什么参照价值,她相信自己会遇上好的,足够独特的感情。

&ep;&ep;但是安秦的话就像是消毒剂,杀死感性和侥幸的真菌。

&ep;&ep;她低喃:“那邹喻了呢,你是在玩弄她吗?”

&ep;&ep;“不至于。”安秦脸上很难出现丰富的表情,但他眸光里闪着野性,“我不喜欢她身上的气质。”

&ep;&ep;一种机敏的、聪慧的,很迷人的清冷味。好像就不是吃正常的白米和面条长大的。

&ep;&ep;最早他是在他的美术老师,也就是邹喻的妈妈身上看到这种气质的,那时候他觉得这个女人是迥异于自己的生活环境的,是会让人尊敬和崇拜的。

&ep;&ep;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却看上了安宗荣。

&ep;&ep;他看见两人在一起亲密的那一次,对他的崩塌是全面的。他开始讨厌这样的女人,甚至开始无意识中像安宗荣靠拢。

&ep;&ep;那是一种不受控的偏向。

&ep;&ep;他心想:哦,原来这样的男人才会得好处,又或者基因和文化做了共同的推手,将他推向了父亲。

&ep;&ep;安平皱眉:“你不应该那么对她。”

&ep;&ep;安秦看她,笑了下,他将左手上剩下的半截烟蒂碾灭:“我怎么对她了?”

&ep;&ep;“不拒绝,不主动,让她误会。”

&ep;&ep;“我为什么要拒绝她?我没有接受她哪来的拒绝,难道这一切不是她的想象,我喜欢一个姑娘我就会对她说喜欢,不管这个喜欢是浅还是深,我连嘴都没动过,你觉得心会动?”安秦说的有理有据。

&ep;&ep;安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总之,你还是跟她讲清楚的好。”

&ep;&ep;安秦低笑:“既然她愿意一厢情愿就让她一厢情愿吧,说不定她享受这种被虐的快感,也是个十足的变态。她不一定是因为想跟我在一起才这样,也许就是为了掌控。她的奉献欲有多强,占有欲说不定就有多强。”

&ep;&ep;安平忽然觉得毛骨悚然:“你有病吧?”

&ep;&ep;安秦对她还能冒出这样的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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