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影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ep;&ep;自从第一次见仲姝时,他认定这个小姑娘简直是在梦才能出现的,但后来这个小姑娘却成了自己的师姐,一起相处十年,仲逸知道:师姐在他心的意义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

&ep;&ep;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小浵所做的一切仲逸心里明白,但今日才知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离,背着复仇之心的他,恐怕连义村这种简单而又规律的生活都保障不了。

&ep;&ep;世事难料,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难难了,但今日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起初小浵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要变了,但一番激动后,才渐渐的发现难难真的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自己小一岁的小男孩了。

&ep;&ep;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令她不知该说什么:“难难,我发现你变了,你变得不说实话,伪装隐藏自己,谁都不相信,拿田二叔来说,我知道你老姑临终前叫过他,所以才告诉他你是难难,不然你连他瞒过去了吧?”。

&ep;&ep;这个举动着实把仲逸吓了一跳。

&ep;&ep;片刻后他却问道:“那,你知道我老姑给田二叔说什么了吗?”。

&ep;&ep;小浵苦笑道:“我倒是想知道,可惜我没与某人真的定下那门亲事,你老姑会告诉我吗?”。

&ep;&ep;天真的小浵当然不知道此话到底是何意,她只顾继续道:“从小你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但我曾想你长大后即使再折腾也不会离开义村,至少不会离开咱们蠡县。但此刻我才发现不要说义村、蠡县城了,恐怕保定府也容不下你,你的心已经不属于义村了”,说完小浵竟是满脸泪水。

&ep;&ep;看来她终于想明白了,一个普通的女子,义村是她的世界,不管怎么样,她不能离开这里,不能离开爹娘兄长,即便是嫁人,也不能离开与义村相似的世界。

&ep;&ep;而显然,难难已不属于这样的世界……

&ep;&ep;良久之后,小浵起身拿出一个包裹,递到了仲逸的手。

&ep;&ep;几双崭新的布鞋与一块刺绣,做工很细……

&ep;&ep;仲逸从身取出一个小玉坠,这是当年随师父云游四海时在济南府买的,他拉住小浵的手道:“小浵姐,难难再也不能陪你出现在义村了,和小好好过日子,相信我,义村的生活是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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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离开小浵家后,仲逸只得去找龚家柱,为了避嫌,他只能住在这里,毕竟在众人的眼里:即便是难难的兄长,他们也是远方的亲戚。

&ep;&ep;窗外月光正明,仲逸却毫无睡意,他一遍遍看的小浵给他的刺绣,心里却是在想着十八年前的陆家庄。

&ep;&ep;……

&ep;&ep;次日清晨,义村那久违鸡鸣声响起,村大部分人依然在睡梦,一个身影连同一匹快马出现在村口,仲逸再次回头看着这里一草一木,片刻后一声马鞭声起,他的身影便很快消失在黎明的曙光之……

&ep;&ep;或许他不曾想到:村口那棵大树下,小浵正目送着他离开,尽管早不见了他那模糊的背影……

&ep;&ep;陆家谜案发生于十八年前,现场、人证、物证……,若奔着破案而去,简直是大海捞针。

&ep;&ep;仲逸想着:蠡县衙门的仲先生去陆家庄,自是正常不过了,可若是陆本佑的孙子,陆岑的儿子回陆家庄,那不是告诉别人陆家人回来了?可是自己的爹娘呢?

&ep;&ep;此事已处于一种遗忘的状态,暂时让它继续下去吧。

&ep;&ep;仲逸决定快马加鞭追罗氏兄弟,因为耽搁数日,他们可以分开走访各村,而自己不便再去陆家庄。

&ep;&ep;前方草滩十字路口,斜斜歪歪的摆着一张桌子,面两个水壶几只小碗,高高的木杆一面小小的旗帜,旁边的木桩拴着几匹快马,几个差役模样的人正在喝茶歇脚。

&ep;&ep;一名男子看到他后立刻起身道:“仲先生,樊知县请你马回去,我们一路打听,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ep;&ep;仲逸跳下马,不慌忙不忙道:“那罗氏兄弟怎办?我们约好在陆家庄会和,发生什么事了?”。

&ep;&ep;那名差役接过他手里的缰绳急忙道:“我会派人通知罗氏兄弟,城宋家发生窃案,有人受了重伤,请先生马回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