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原来,她与北戎大皇女早有来往。如今仔细想来,三年前,长帝卿西山坠马之时,马场亦是由她看管。后又因其嫡长女故作被帝卿调戏,迫的您将长帝卿贬黜为庶人。如今她以一子虚乌有断碑之事儿,将臣推至死地。倘若此番计谋成功。便是……”

&ep;&ep;旌寰顿了顿,扫了一眼众人,丰唇微抿,心有余悸继续道“便是毁了您身边的左膀右臂。”

&ep;&ep;此番话说完,原本嘈杂的朝堂内鸦雀无声。

&ep;&ep;明行女皇拿着案册与信件,胡乱翻了翻。

&ep;&ep;佯装温怒的起身,将手中的册子狠狠的扔在宣平侯身上。

&ep;&ep;“宣平侯跪下,你可知错!京兆府尹乃北戎逆贼,却能在京中潜伏多年。你等偏听偏信,连番谏言,迫的朕将大哥贬黜北地。如今贼人一计已成,又使计迫害镇南王。尔等却再次遭受蒙蔽。倘若今日不是镇南王机警找出把柄,北戎贼人入侵中土之计,指不定便指日可待!尔等可知罪?”

&ep;&ep;文武百官跪地,以头扣地,齐声道:“臣等知罪。”

&ep;&ep;旌寰立于殿前,眼露嘲讽,抬头便见年幼的女皇不咸不淡的视线,他不卑不亢的直视她的眼睛。

&ep;&ep;--

&ep;&ep;下了早朝,从太和殿走出来。

&ep;&ep;旌寰的马车停在偏殿不远处,尚需穿过宫殿游廊。

&ep;&ep;宫中规定,大臣骄撵不得入宫,唯独有两人的骄撵能光明正大在宫中行驶。一人乃长帝卿裴子渊,一人便是镇南王旌寰。

&ep;&ep;吏部尚书崔秉承跟在旌寰的身后。

&ep;&ep;从一堆寒暄的官员中走出来,四下无人,这才快步跟在旌寰的身侧,迟疑的问道:“旌主此番将京兆尹推出,当了那等替罪羔羊,为何一并帮长帝卿洗脱冤屈?”

&ep;&ep;旌寰挑眉,侧头凝了她一瞬,半讥半讽道:“希文,你以为老太傅因何身体抱恙,不上早朝,因了她此刻不在金陵城中。此番她许是已在接回长帝卿的路上。”

&ep;&ep;崔秉承脸上的神色更为疑惑,她垂首,眉目微隆:“旌主此番何意?”

&ep;&ep;旌寰抬头看着紫荆城巍峨壮观的宫殿,眼神悠远:“即使本王不主动牺牲,京兆府尹当了这等替罪羔羊。待裴元邵回来之时,她当年所做之事也必将公之于众。三朝元老亲自相迎,漠北统帅莫将军亲自派兵,护送长帝卿回宫。希文,裴元绍要回来了。”

&ep;&ep;崔秉承愣了愣,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您是说性情大变前的那位运筹帷幄,机辩善文的辅国长帝卿要回来了?”

&ep;&ep;旌寰不置可否:“是也,非也。”

&ep;&ep;“可是您……”

&ep;&ep;“还记得不久前关在我府邸,莫家那位嫡长女吗?”见身边中年女君点点头,旌寰漫不经心的道:

&ep;&ep;“此人交代了不少事情。裴元绍借由当年落马之事,顺藤摸瓜,早已掌握了京兆府尹当年在断碑做手脚的证据。而我只是借着他的手,给永泰帝埋下的这位暗桩多加了一层罪名罢了。如今京城内谣言四起,传我为男扮女装。永泰帝留给本王的那批阁老,并两公三侯本就是见风使舵之辈。倘若知道本王受此污名,可还会继续支持于本王?”

&ep;&ep;“是以,您借此将自己摘除?断碑不是天罚而是人违,北戎奸细不仅祸害您,早在三年前已是害了帝卿,更令人信服。因了女皇年幼,竟让北戎奸细在眼皮子底下陷害朝中重臣,实乃无能。而您身为女皇亲女,虽并无外人得知,可女皇临终之前,曾亲口在阁老与两公三侯面前承认您的身份。那些老匹妇权衡利弊,便仍然会以您马首是瞻。”

&ep;&ep;旌寰见她明白过来,背着手点点头。

&ep;&ep;“本王虽有王侯世家支持,裴元绍这三年间卧薪尝胆,亦拥有一半文官势力。他此番回来,便是一场明面上的派系之争。”

&ep;&ep;崔秉承跟着向前两步,神色稍稍凝重,待两人走至刻有镇南王府标识的马车旁时,他犹豫了一瞬,冲着前方身着正红官服的女君道:“尚有一事儿,有关皇夫……”

&ep;&ep;旌寰一手扶住华车前横木,丰唇微抿:“贾家清正门第,如今却出了一位不知廉耻的嫡长子。贾太傅若是想保住阖府名声,只得一个法子,辞官退隐,而皇夫……便看长帝卿如何安排?”

&ep;&ep;“我等不插手?”崔秉承将脚踏从车妇手中接过,亲自弯腰置于车架侧,抬眸问道。

&ep;&ep;旌寰似笑非笑:“为何插手?此番贾太傅辞官,寒门子弟在朝中无首。我等便有可趁之机,往后科举入士之辈,寻些有用之人培养,便能收为己用。”

&ep;&ep;崔秉承恍然大悟:“旌主的意思是,将咱们势力植入寒门子弟中?”

&ep;&ep;现如今旌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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