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3章惩罚她

&ep;&ep;将女子的私物赠给一名男子,这若不是男女之间的情趣挑逗,便是在刻意侮辱了。古往今来能忍的,书上写了寥寥司马懿一个。

&ep;&ep;宁汐迈开的腿儿生了根,这样不明不白走掉恐怕会引起更大的误会,于是她艰难的转过身,食指搅圈圈,小声的解释:“呃,这是母亲赏我的,我来不及打开看,不知道这是”

&ep;&ep;她声儿越来越细,见男人没有任何回应,手指招展挂着红兜儿,也没有打算退还的样子,宁汐自然也没胆子问,实在受不了这窒息的场面,扭身遁逃。

&ep;&ep;萧然眯眸,不知该是气是笑,将红绸捏皱一团紧攥在手心。

&ep;&ep;良久,雪花落在他膝头薄薄一层,萧然松开手掌,端详红杜兜儿片刻,鼻尖轻吸气嗅了嗅,随即将其揣进了怀中存放。

&ep;&ep;对于宁汐这心宽体瘦的货来说,她俩膀子当时没被二哥的小厮卸下来,那过后就没事儿了。

&ep;&ep;翌日一早,宁汐由丫鬟喜鹊伺候好穿戴后,一路搓手呵着热雾,又欢腾的奔往阳雪居。她这次去是有正经的要事,记得过后的半个月,她得了风寒去找医正看病,无意听府中医正提过,二哥的腿疾是能治的,可他自暴自弃不接受医治,错过了最佳恢复时机。

&ep;&ep;萧然正临窗摹画,不一会,遥远的门边传来欻欻的踏雪声。

&ep;&ep;萧然象牙笔一顿,眉目凝住,心头泛上点点不可置信的涟漪。不可能一而再的是她,大概是某只迷路的小鸭子……

&ep;&ep;“二哥——”

&ep;&ep;比百灵鸟还动听的脆音扩散庭院,驱散了满庭严冬的死寂。她步伐哒哒哒的,转眼就闯到门外。

&ep;&ep;萧然一早心念起画海棠花,墨发未束,身上只着月白里衣,他拿起发带绑发,向泰平使了个眼色:“别让她进来。”

&ep;&ep;他束上一只内敛而不失庄重的金丝玉冠,系白玉鞶带扣玄表纁里的锦袍,将桌上不小心磕破了的砚台换成一盏新的澄泥砚……还算低调吧?

&ep;&ep;萧然去熏炉边点龙涎香的期间,听清小姑娘信誓旦旦的说辞,不由得怔忡。

&ep;&ep;“……二哥你见见我啊,我跟医正打听了,你的病能治好的。”

&ep;&ep;“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干什么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呢?”

&ep;&ep;宁汐央求了半天,这货突然想到以前看的话本子情节,突然双膝一屈,挑了个落雪没被清扫、软绵绵的蓬松地滑下去:“二哥,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

&ep;&ep;泰平忙劝:“二小姐,你这是何苦。”

&ep;&ep;“你不要劝啦,除非他肯答应,否则我就一直赖着不走。”宁汐一脸坚定。

&ep;&ep;泰平心里想劝:嗐,这种老套的戏码,跪上一年怕也无用。

&ep;&ep;萧然转轮椅到窗边,透过朦胧的薄纱瞥见庭院中跪立着一抹单薄娇小的身影,像枝头随时欲折的琼枝,雪净而脆弱。他心脏骤然像被一只手掌紧紧扼住。

&ep;&ep;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昨天两次的弄巧成拙仿佛确实是意外。

&ep;&ep;她当真,希望他健康起来?

&ep;&ep;萧然徘徊了不到一刻钟,出声吩咐:“进来。”

&ep;&ep;门咯吱开了,是泰平笑嘻嘻的走进来:“主子,二小姐在雪地里睡着了…真逗,这么冷,跪着也能睡着,不过也有一点可爱。”

&ep;&ep;可爱吗?萧然露出一个森然的浅笑,推轮椅出去。

&ep;&ep;他刚欲出声,宁汐听见动静转醒,揉揉眼:“二哥,你肯见我了?这外边好冷嘶,我们进去说。”

&ep;&ep;她捶捶膝盖,兀自帮萧然推着轮椅进屋。

&ep;&ep;她刚给坐下软垫在炉子边烤手,热乎劲还没上来,就迎来萧然冷冰冰的逐客令:“你出去,以后不准再出现在我的地盘,否则我把你丢进河里喂鲨鱼。”

&ep;&ep;宁汐听出话里的认真,不禁一哆嗦,又感到奇怪。

&ep;&ep;哪个才是真正的二哥,他会为她哭,又不喜欢她。哦,她以前对他那般恶劣,他纵然喜欢,是个正常人也不会主动上来找虐。

&ep;&ep;说起来,她这两天意图用些小把戏哄骗过关,俩人还没真正的冰释前嫌。

&ep;&ep;念及此,宁汐从善如流的一福身子:“二哥,我为以前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

&ep;&ep;得到萧然一声冷嗤:“你的道歉,有几分诚意。”

&ep;&ep;连求他医病,说出那般信誓旦旦令他热血沸腾的誓言,却不到一刻钟功夫就睡着了。

&ep;&ep;宁汐摸摸小辫,懊恼问:“那我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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