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傅云峥那份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铺展开,他冷声道:“出去。”

&ep;&ep;余鹤便没有坚持,他站起身站在地上,朝傅云峥躬躬身,转头走了。

&ep;&ep;走廊里温度比卧室低,微凉的风一激,余鹤心里头那点不乐意都散去了。

&ep;&ep;他找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走进去,心想他有什么可不乐意呢,傅云峥不用他伺候,他爽完就走乐得清闲,把浴巾扔进脏衣篓,走进浴室,热水浇在他身上,很舒服,闭眼洗头发时,他满脑子都是傅云峥英俊隐忍的脸。

&ep;&ep;原来王务川口中的‘特殊爱好’,居然是做下面那个。

&ep;&ep;估计王务川也不知道傅云峥的爱好具体是什么,否则也不会语焉不详,害得余鹤以为自己今晚要被开膛破肚。

&ep;&ep;要知道傅云峥喜欢这个,他就早点来了。

&ep;&ep;余鹤一直觉得自己并非重欲的人,甚至称得上无欲无求,旁人若问他名字里的鹤是哪个鹤,他都是说闲云野鹤的鹤。

&ep;&ep;在遇见傅云峥之前,不,确切地说是在那句‘你来吧’之前,余鹤从没发觉自己会对什么人产生这样浓的欲望。

&ep;&ep;这可真是太诡异了,难道这是‘既然能免于做受,抓紧做攻机会,立即好好表现’的逆反心理吗?

&ep;&ep;余鹤的手机被收走了,他躺在床上,这张床很软,不像傅云峥那屋的床垫那样硬。

&ep;&ep;景区内的夜晚本就极静,隐在景区深处的傅宅更是万籁俱寂。在极度安静环境下,余鹤很难入睡,而且他习惯昼夜颠倒,现在才12点多,是真的一点也不困。

&ep;&ep;今晚的‘工作’结束后,他紧绷的情绪终于暂时舒缓下来,对环境产生出一种迟钝的陌生。

&ep;&ep;余鹤没睡着,直到天蒙蒙亮,大概五点半左右,院子外面响起清脆的鸟鸣,他听着鸟啼声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ep;&ep;非常讨厌的是,他没有得到一个美梦。

&ep;&ep;余鹤梦见了余家。

&ep;&ep;别墅里,养父余世泉把dna检测报告扔到余鹤面前,冷漠地说:“你走吧。”

&ep;&ep;余鹤翻看着检测报告,如遭雷击,他叫了一声:“爸?”

&ep;&ep;余世泉摆摆手,脸上满是厌恶:“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好吃好穿供你长大,你连正经大学都考不上,养你有什么用?废物。”

&ep;&ep;养母张婉也不可置信,她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问:“那咱们的孩子在哪儿?”

&ep;&ep;“在奉城大学念金融系。”余世泉脸色肉眼可见的由阴转晴:“他叫清砚。”

&ep;&ep;清砚。

&ep;&ep;身穿白色运动服的少年对余鹤浅浅地笑着:“你好,余鹤,很高兴能够做你哥哥,其实你不用搬走的,我已经和爸爸说好了,他同意你继续住在余家。”

&ep;&ep;余鹤冷笑一声,撞着那个人的肩膀擦身而过,大步走出余家大门:“我哥哥?你是谁啊,也配当我哥哥?”

&ep;&ep;“不识好歹!”余世泉勃然大怒,将烟灰缸摔在余鹤脚下,呵斥道:“滚。”

&ep;&ep;在玻璃烟灰缸碎裂的脆响中,余鹤听见那个人说:

&ep;&ep;“我是余清砚。”

&ep;&ep;*

&ep;&ep;余鹤猛然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

&ep;&ep;他躺在床上,充满着熬完大夜后那种亢奋的疲倦,眼睛连着眼眶都有点痛,余鹤窝进柔软的被子里,心里空唠唠的不舒服。

&ep;&ep;像是在暴雨中穿梭的孤燕,不知道何处才能停留。

&ep;&ep;他没有家了。

&ep;&ep;临近早上八点,余鹤听到隔壁的房门响了一声。

&ep;&ep;哎,余鹤把头埋进被子里,想到等会儿还要谈合约的事就心烦。

&ep;&ep;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余鹤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衣柜里挂着好几件衣服,都是余鹤的尺码,角落还放着一个内衣篮,里面放着几条未拆封的内裤。

&ep;&ep;余鹤把内裤拿出来,一看,笑了。

&ep;&ep;准备内裤的人显然摸不准他的尺码,从l号到xxl号各备一盒。

&ep;&ep;余鹤不常穿这个牌子的内裤,也不知道哪个码更合身,在选衣服这件事上,余鹤向来秉持宽松最舒服的原则,就拆了一条最大码的穿上。

&ep;&ep;贴身的衣物大点能凑合,小了真受不了。

&ep;&ep;随手拽下件黑色t恤和灰色长裤套上,余鹤照了照镜子。

&ep;&ep;面有倦色,还是帅的。

&ep;&ep;抓了把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余鹤恢复活力。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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